他們蜷縮在電梯一角的地面上,相依為命。
所幸,幾秒鐘後,電梯下墜停止。
密閉的金屬盒子在顫巍巍地抖動了幾下後,驚險停穩。
周行之第一時間查看懷裡女孩的情況,摸了摸悶在他頸窩的小腦袋,放緩聲線努力安撫道:「沒事了沒事了,Cici不怕。」
可是,安撫效果卻適得其反。
他先是感覺頸窩處有些潮,繼而聽到女孩小聲的啜泣,再之後,悲痛好似無法忍耐,決堤而出,崩潰大哭。
「怎麼了?是碰到哪兒了嗎?我看看好嗎?」周行之柔聲詢問,抬手輕拍她的背,用下巴蹭著女孩的頭頂,想哄她將腦袋抬起來。
但是並不成功。
女孩死死地將臉悶在他的側頸,只一味嚶嚶哭泣。
周行之心生無奈,不能這麼慣著她了,他得看看她到底怎麼了,萬一受傷了得及時處理。
一手摟著她,騰出另一隻手略帶強硬地抬起她的下巴,終於將她的小臉掏了出來。
「為什麼哭?是哪兒疼嗎?」
男人的聲音被刻意壓低放緩,暖融融的,哄人的語氣裹著寵溺,擊潰心防。
姜希芮慢慢抬起濕漉漉的眼睫,眨巴著水潤杏眼,視線逐漸清晰,她看到周行之含著關切的雙眸。
剛褪去的淚水重新溢滿眼眶,不是因為委屈,而是內疚如山倒,讓她想用哭泣來掩飾。
「嗚嗚嗚,周行之,你為什麼這麼好,嗚嗚嗚,對不起。」
女孩重新埋在他的頸窩處,哭得好像比之前更大聲了。
周行之嘆了口氣,怎麼就這麼難哄呢?
無奈和心疼兼有,真是拿她沒有一點辦法。
但是有些事還是要說清楚的,他向來不喜歡事情不明晰,含含糊糊。
周行之抬手輕拍她的後背,低聲詢問:「能告訴我為什麼對不起嗎?」
可是無論他怎麼問,回應他的只有嗚嗚嗚和嚶嚶嚶。
他再次將女孩哭花的小臉掏了出來,刻意板著臉:「姜希芮,說話,這次別想糊弄過去。」
「嗚嗚,你凶我。」
姜希芮失去了溫熱的頸窩,只好另尋地方,身子往下竄,將臉重新貼在他的胸口上,用額頭蹭了蹭,把臉埋了起來。
周行之:……
這姑娘真會選地方,正中目標,竟然還敢蹭,毫不客氣。
男媽媽周行之摟著孩子,打不得罵不得,只好再次使用懷柔策略,哄著她說話。
「可以告訴我嗎?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嗯?」
有時候,一點小委屈是可以忍忍就過去的,怕的是有人哄、有人在背後撐腰。小委屈會膨脹,變成無法忍受的天大的委屈。
姜希芮現在便是如此,不過這委屈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她替周行之感到委屈。
他人那麼好,她卻這樣對他。
兩次毫無保留的守護,在聖莫里茲是如此,現在還是如此。
這份真心和赤誠可能只此一份,發著光追逐她,卻被她殘忍無視。
姜希芮覺得酸澀得要命。
他這麼好,每次都選擇保護她,將她放在首位。
或許是基於私慾想藉此寬慰自己之前冷酷回絕所帶來的愧疚,亦或許是劫後餘生的不平靜有破罐子破摔的衝動。
她現在想說些不再扭曲的真心話安撫這份真心,讓這份熱忱不再落寞退場。
姜希芮抬手摸了一把眼淚,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似的,抬頭看向周行之。
「嗚嗚嗚,我很抱歉,從聖莫里茲到現在,嗚嗚嗚。」她停下來,抽抽了幾聲,再次開口,「上次,嗚嗚,上次在東民公館,我不是故意的,嗚嗚嗚。」
周行之有些慌神,手上擦淚的動作很是無措,控制著力道生怕弄疼她柔嫩的臉頰,但是眼淚止不住,像斷了線的珠串。
不知因為什麼,這姑娘突然開始咧著嘴哭,一邊哭,一邊說話。
雖然很心疼,但是他模糊地知道……能否打開她的心防,就在這次了。
所以他沒有說話,沉默著用嘴唇貼著她的額發,摟著她輕拍後背,似鼓勵似安撫。
女孩哭了一陣子,接著說:「我當時壓力太大了,你知道的,羅斯德不好對付的,嗚嗚嗚,我擔心我不行。」
「然後,我當時很累,很恍惚,我也不知道我做了什麼,嗚嗚嗚,對不起,但是你最後也對我說狠話了,嗚嗚嗚,你說你後悔認識我,嗚嗚嗚,好狠啊。」
聽著女孩上氣不接下氣的哭腔控訴,周行之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占大部分的是發自內心的滿足,這傢伙還是有良心的,是他的好姑娘。<="<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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