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確寬慰道:「母親,不必擔憂,姜世子從小體弱多病,久病成疾罷了,我的身體好著呢。」
「還是多注意些好。」樂陽夫人叮囑道。
「是。」
「對了,昨日樂熙來過了,說最近在南陽里看見過你,你不是素愛清淨嗎?怎麼會去那喧譁吵鬧之地?」樂陽夫人端起面前的茶,一邊喝茶一邊不經意地問。
樂熙昨日火急火燎地來到府中,說撞見阿確與一小黃門拉拉扯扯、形影不離,甚至說在大街上兩人還有肌膚之親,說阿確定是有斷袖之癖,雖然她相信阿確的為人品性,但是樂熙實在是說得過於言之鑿鑿,讓她也半信半疑,還是問清楚的好。
「是在南陽里遇見了平陽王,母親是不是還想問當時我身旁是不是還有其他人?」沈確問道。
樂陽夫人見沈確如此說,也不繞彎子了,「你當真與一小黃門舉止親密?」
「拉著他的手,算舉止親密嗎?」
「為何?」樂陽夫人皺眉。
「我怕他跑丟了。」沈確笑道:「母親,阿確什麼時候讓你擔心過,我這麼做必然有這麼做的理由,母親放心好了。」
「可是樂熙說你有......斷袖之癖。」話到嘴邊,說出來還是有些難為情。
「放心吧,母親。」沈確笑著說:「平陽王除了吃喝玩樂,其他的話您還是少信些好。」
「也是。」樂陽夫人笑道,隨即又說:「對了,阿確,再過幾日你舅母要回來探親,一晃眼已經好幾年都未曾見過了,屆時時微和時序也會跟著一起來,你看能不能找出點空閒,你們表兄表妹之間好好聚聚。」
「他們來了,我自當會好好陪陪他們的。」
「那就好。」樂陽夫人笑道。
「母親,若沒什麼事了,我就先走了。」沈確起身,準備出門。
「好,你忙你就先去吧,注意好好吃飯。」樂陽夫人看著他,一臉疼惜。
「知道了,母親。」
沈確從樂陽夫人房裡出來,並未在府中多做停留,直接去了北鎮撫司。
他儘量讓自己忙碌些,才不會想起在暗夜掩映下林雨芝那雙帶著驚慌的眼睛。
「大人,你讓我查的胭脂紅的來源問題,這幾日我查到的情況是王都城內有幾家大一些的胭脂店鋪有大量囤貨,小販售賣的胭脂紅有半數以上都是從這些大店鋪拿貨的,還有一些通過黑市流通,但是有很奇怪的一點,實際上的胭脂紅要比入冊的貨物流通記錄上的數量多得多,所以我懷疑有人在偷偷往王都內運輸胭脂紅。」李慕說道。
李慕停下來,見沈確沒有任何反應,又問道:「大人,你有在聽我說嗎?」
「有。」沈確抬頭看了看他,又接著說:「你帶些人,將市面上流通的胭脂紅都查封了,全部焚毀。」
如此危險之物,怎可讓人輕易獲取到。
「是。」李慕說道,便要即可出發。
「對了。」沈確叫住他,「前兩天的嬰孩失蹤案可有什麼新的進展?」
「自從那次被我們搜查到的房屋被焚毀後,最近倒是消停了不少,但是還是有小孩在失蹤。」李慕說。
「知道了,你先去吧。」沈確說。
這次的小孩失蹤案已經持續了兩月余了,甚至連陛下都有所耳聞了,陛下已經下令讓錦衣衛儘快查出真相,不斷有孩子失蹤,也不知道這些失蹤的孩子現在是死是活。
到了晚間,北鎮撫司安排了牛車將喬西如的屍體送回喬府。
林雨芝得知消息,也等在喬府門口,想送喬西如最後一程。
沈確騎著馬走在最前面,後面跟著其他錦衣衛,最後才是一輛牛車,牛車上面放著稻草、涼蓆,喬西如身蓋白布,躺在牛車上,從遠處慢慢行至喬府門口。
沈確本可以不來的,但是他知道林雨芝定然會出現在喬府。
牛車在喬府門口一停下,下人們就連忙上前,一人抓住涼蓆的一個角,將喬西如從牛車上抬下來,抬進府中。
眾人跟著走進去,喬西如被放在祠堂中央棺材旁邊的地上,道士上前揭開覆蓋在她臉上的白布,她的臉已浮腫得看不出她原來的樣子,嘴唇微張,鼻子處流出兩道膿血順著嘴的周圍一直流到脖頸處。
周圍響起窸窸窣窣地悲泣聲,林雨芝看著曾經活生生的人變成如此模樣,也悲從中來,眼淚淌在臉上。
只見道士拿出一張畫著符文的黃紙,拿在手中念念有詞,然後將符紙蓋在喬西如的臉上,再使用細繩繞過她頭一圈,將符紙牢牢地綁在她臉上。
隨後,又叫來人,將地上的喬西如抬起來放入棺槨當中,道士拿出大疊大疊的火紙,圍著喬西如的身體塞了一圈,將棺材中的空隙塞得滿滿的,將喬西如固定在棺材裡。
道士做完一切,又對著棺材念了一會兒經,叫人將棺蓋合上。
這場儀式結束,周圍的人也三三兩兩的散了,只留下一兩個丫鬟往棺材前面的土泥盆里放火紙,火紙燃盡,灰燼飄到空中又落下來,落在人們的頭上,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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