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電划過,將他的臉照得更加蒼白,他懸在空中想要阻止林雨芝尖叫的手還未來得及放下。
「姜世子?」沈確輕拍林雨芝的背,對半夜出現在此處的姜世子有些不解,「深更半夜,外面風大雨大,姜世子本來就身體不好,何故會出現在此處?」
姜世子收回懸在空中的手,手指輕揉衣袖,尷尬地笑了笑,「半夜咳得厲害,不想擾了同行人的清夢,便出來了,沒成想卻嚇到了姑娘,實在是抱歉。」
「沒事沒事。」她轉過身,將手指打開一條縫,見真是姜世子,才心有餘悸地將手放下來。
她剛跑到轉角處,一道閃電劈下,姜世子身著白衣,坐在轉角處一動不動,悄無聲息,與白天見他不同,他眼睛上沒有蒙上白布條,連睫毛都是白色,眼瞳很淺,閃電將他的臉照得煞白,周圍漆黑,四下無人,差點把她的魂都嚇掉了。
林雨芝說完,拉著沈確趕緊走。
待到二人的身影消失,姜世子身後的禪室內走出一個人影。
「這雨也不知何時能停,得找人將下山的路搶修出來才行。」姜世子看著這場暴雨,內心有些擔憂地自言自語。
「是,哥哥。」姜禾回答道。
看著姜世子的背影,她忍不住問,「哥哥,待他們離開後,可要我除掉沈確?」
姜世子轉過頭來看她,一雙淺眸透露出孱弱、破碎、溫柔,這是姜禾只能在夜晚才能看見的眼睛,他淺笑道:「如同上次嗎?殺沈確不成還把自己搭進去了。」
雖然他言語裡沒有任何的責備之意,但姜禾仍無言以對,上次確實是她辦事不力,才讓沈確給逃了。
姜世子望著這無邊的黑夜,緩緩開口,「要想將威脅扼殺在搖籃中,就必須要一擊而中,沈確是什麼背景,你是知道的,若是暴露了,便是我們下地獄了,明白嗎?」
「阿禾明白!」姜禾跟隨著姜世子的目光望向黑暗,眼底明暗交織,閃過一絲危險。
***
第二日清晨,雨勢有了逐漸變小的趨勢,到了中午,已然變成了零星小雨,厚重的雲層散開,天邊露出刺眼的白光。
小和尚們告訴各位香客,下山的路已經修通了,想下山的香客可以下山了,若是覺得路滑不好趕路,還可以繼續在寺中多住一兩日。
絕大多數香客都在整頓馬車,準備離開。
林雨芝與沈確在寺中吃過了齋飯,才慢悠悠地回程。
地濕路滑,馬車比來時晃得更加厲害,林雨芝雙手扒著窗戶,以免馬車一個趔趄將她甩飛出去。
果不其然,她耳邊響起馬的嘶鳴聲,接著馬車如同失控一般朝後仰去,她竭力扒著車窗還是被甩進了沈確的懷裡。
她本能地拉著沈確胸前的衣襟,沈確一手扶著她,一手扶著馬車,面色凝重。
剛剛馬車外分明傳來了箭矢飛動的聲音。
待到馬車平穩下來,沈確掀簾一看,馬車夫中箭倒在不遠處。
沈確躍下馬車,連忙將林雨芝也接下馬車。
一襲黑衣,蒙面的姜禾,站在樹梢,收起手中的弓箭,打了一個手勢,數十名蒙面黑衣人魚貫而出,朝沈確奔襲而來。
進入王城之前的這一段林間小路,就是刺殺沈確最好的地方。
沈確見狀,趕緊讓林雨芝找個地方躲起來。
林雨芝深有自知之明,找了一個不起眼的草叢躲好,她手無縛雞之力,暴露在人群中,不但不能幫沈確,還會給他拖後腿。
黑衣人一接近沈確便是一頓亂砍,沈確赤手空拳,自然是不敵的。
他左躲右閃,趁機繞到一黑衣人身後,奪過他的刀,將刀置於他的脖子上,用力一抹,鮮血噴涌而出,那個黑衣人緩緩倒下。
這群黑衣人雖來勢兇猛,但沈確也不是吃素的,在刀光劍影中,幾經回合,黑衣人還是無法進沈確的身。
見狀,姜禾從樹梢上飛落下來,接過身旁人遞過來的刀,她利落地將刀從刀鞘里拔出,一雙陰沉的眼鎖定沈確,右手持刀朝沈確疾馳而去。
臨近處,她飛身而上,雙手握刀,直直地朝著沈確劈頭砍去。
沈確解決完身旁的人,抬刀一擋,兩刀相觸,發出金屬刺耳碰撞的聲音,沈確被震得後退了幾步,顯然沒有預料到出刀人的力道如此強悍。
姜禾完全不給他反應的機會,又是一刀落下,沈確雖持刀擋住了,但幾刀下來,他手中的刀明顯被砍缺了。
姜禾的每一刀都想取沈確的性命,刀刀狠厲,面對沈確的攻擊,她也是直迎而上,毫不退讓。
眼見沈確處於下風,躲在草叢裡的林雨芝有些著急,趁著他們越打越遠,她想著要不要出去搬救兵。
就在此時,大路上響起馬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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