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世子慢慢悠悠地下車,沈確打量著馬車,說道:「姜世子體弱,沒想到還喜歡外出?」
姜世子透過蒙眼的薄紗看著沈確,淡淡地說:「大多數時間是在府中靜養的,只是今日沈大人來的不巧,我本想去看看舍妹的,走到半路又覺得不該給沈大人填麻煩,便又回來了,這才在門口遇見了沈大人,讓大人久等了。」
「令妹涉及的胭脂紅案,有一重要證人不見了,姜世子可有什麼要說的?」沈確問。
「沈大人的意思是,我將人劫走了?」姜世子反問。
迎著沈確審視的目光,姜世子嘴角一牽,笑得有幾分慘澹,「小妹做了錯事,受些懲罰,長長記性是應該的,建平侯府怎麼會陪著她一錯再錯呢?況且我已是朝不保夕,哪還有什麼能力去綁架別人呢。」
「沈某可否進府一看?」
建平侯死後,建平侯府勢微,遭了不少人的輕視,沈確幾欲硬闖進去,但念及過往的建平侯,他都忍住了。
倘若姜世子再晚回來一步,他可就不能保證自己還忍得住不把建平侯府翻個底朝天。
「沈大人請便。」姜世子說。
錦衣衛搜查整個建平侯府,連姜世子歸來乘坐的馬車都沒有放過。
姜世子的目光緊盯著上車搜查的錦衣衛,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搜查的錦衣衛向沈確回稟,「大人,沒有。」
姜世子將視線收回來,他怎麼會把林雨芝帶回來呢?
沈確走到姜世子身邊,側目看他,「姜世子還是保重身體最要緊。」
姜世子當然能明白沈確話里對他的警告之意,笑著回答道:
「那是自然。」
眼見著沈確要走了,姜世子看著門口並未隨之撤離的錦衣衛,背對著沈確問道:「沈大人這是要監視我嗎?」
「怎麼會?」沈確停下腳步,沒有回頭,說完又快步離開。
門口的錦衣衛聞言,也跟著撤離了。
沈確翻身上馬,看著建平侯府,對身旁的人說:「給我盯緊建平侯府。」
沈確等人離去後,下人推著姜世子的輪椅,走進府中。
穿過幽深的花園,來到一個偏僻的院落,看樣子已經荒廢很久了,姜世子的輪椅壓過枯葉,下人扭動著路邊不起眼的石塊,假山向兩側打開,後面竟藏著一條暗道。
姜世子進入其中,巷子深得可怕,黑暗、潮濕,下人打著火把勉強將周圍照亮,姜世子卻覺得很適宜,伸手將蒙著眼睛的白紗拉下來。
火光形成的光圈向前推進,黑暗中出現一雙小孩的腳,繼續向前走,等在黑暗中的小孩顯現出來。
「奴豆兒。」姜世子向她伸出手。
奴豆兒走到他面前,姜世子揉了揉她的頭,柔聲道:「我們去看姐姐。」
奴豆兒跟在姜世子身邊繼續往前走,大約半柱香的功夫,他們在一處石門前停下,轉動機關,石門打開,竟是黑市那棟種滿植物的屋子。
建平侯府的位置本來就偏,竟挖了一條地道直接通往更偏僻的黑市。
這間種滿植物的屋子,常年關門插鎖,外牆上爬滿枯死的植物,只有屋內一片生機,冷綠的藤從窗戶溢出。
姜世子遣退兩人,獨自通過機關,下到這棟房子的地下室,林雨芝不就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嗎?
林雨芝察覺有人進來,轉動著眼珠,果然是姜世子。
她義憤填膺地問:「姜世子,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綁架我,是瘋了嗎?」
姜世子只是來到她的床邊,看著她,笑著不說話,靜靜地聽她繼續說。
「我幫了你兩次,你這樣以怨報德是不對的,農夫與蛇說的就是你,有什麼事不能好好商量嗎?非要這麼極端,你趕緊給我放了,我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姜世子對這軟骨散的劑量很滿意,她既不能活動,又不至於全無精力講話。
他將她癱軟無骨的手握在手中,輕輕摩挲著,臉上是淡淡的笑意,嘴裡說出的話卻讓林雨芝心裡一個激靈。
「林小姐就不覺得被我綁架,會有危險嗎?」
林雨芝睜著眼睛看著他,他一襲白衣,白髮如雪,皮膚也呈現出病態的白,像他這種常年生病的人,難保不會心理扭曲變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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