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可能,我不可能讓承義侯府成為整個王都城的笑話!」樂陽夫人臉上出現沈確從未見過的表情,帶著狠意,「你若一意孤行,我便留不得她!你知道的,我碾死她就像碾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沈確怎麼會不知道呢,皇親貴胄想要一個平民的命簡直易如反掌。
「母親,如果你要對林雨芝動手,那麻煩母親順手將阿確也除掉吧,倘若林雨芝有事,我也絕不獨活。」沈確一字一句,態度堅決。
樂陽夫人心裡湧起一陣害怕,她本來是要威脅他的,卻反過來被他威脅了,她就他一個兒子,她是知道他的性格的,說得出口的話,他必然也做得出來。
樂陽夫人癱坐在地上,質問道:「她究竟哪裡好,值得你如此來逼我?」
「她救過我,舅母來時,你們四處尋我不到,是因為我身中劇毒,倘若不是她,我已然是黃土一抔了,這件事陛下是知道的。母親若真的眼睛裡容不下她,便不要再管我的事了,眼不見為淨吧。」
沈確說完,又叩了一個頭,從蒲團上站起來,走了出去。
「就算她救過你,我們也可以用其他方式報答她,你何以至此?」樂陽夫人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淚如雨下。
沈確停下來,「母親為何要假裝聽不見我說的話呢?我說過的,我喜歡她,母親若是覺得我給承義侯府丟人了,我可以搬出去,還母親一片清淨。」
「沈確!」樂陽夫人在他身後憤怒地喊著他的名字。
可是他卻沒有停下來,他看著門邊站著的青墨和大夫,示意他們可以離去了,母親的心裡承受能力比他設想的還是要強一些的。
天色陰沉,似乎是要下暴雨的樣子。
沈確正要往府外走,在院中卻遇見了江時微,她淚眼盈盈。
沈確對她熟視無睹,從她身旁擦身而過,並未打算停留。
江時微卻拉住了他的衣角,哽咽地問道:「天都要黑了,沈哥哥要去哪兒?」
沈確皺眉,剛剛與母親爭論半天,如今又遇到江時微,他難免有些不耐煩,他深呼一口氣,「我已經同你說過了,不要叫我沈哥哥。」
在沈確冷漠地注視下,江時微低著頭,默默地將抓著他衣角的手收回來,眼底的淚如斷了線的珍珠簌簌地掉落在地上。
沈確不理她,徑直走了出去。
以前他覺得如果兩個人相愛,那必然是要成親的,給彼此名分,攜手白頭,但是自從林雨芝失蹤,他沒日沒夜地找她,看著她遍體鱗傷,危在旦夕,他突然覺得名分他也可以不要,只要能在她身邊就好。
沈確扣響了林雨芝小院的木門。
林雨芝一路從屋內小跑出來,她的傷好一些了,所以她將先前沈確找來的小丫鬟還了回去,現在又是她一個人獨居了,只能自己來開門。
林雨芝打開門,看見沈確,笑道:「我以為今天你不來了。」
「今日確實與往日不同。」沈確裝作一副落魄的模樣,「我離家出走了,現在無處可去,你可不可以收留我?」
「離家出走?」林雨芝只覺得他在開玩笑。
「嗯。」沈確點頭。
李慕從門後探出頭來,一臉認真地說:「大人若是離家出走沒有地方去,可以先去我家將就兩天。」
沈確:「......」
看著突然出現的李慕,沈確耳尖一紅,柔和的臉似乎嚴肅了不少,「你怎麼在這裡?」
李慕一臉無辜,「林雨芝受傷了,我來探望探望她。」
「馬上要下暴雨了,你還不回家?」沈確面無表情地問道。
「喲。」李慕歪著頭打量著黑沉沉的天空,烏雲掩蓋著天光,確實一片黑沉,他趕緊越過林雨芝,從門後面出來,匆匆忙忙地說:「那我得趕緊回家了。」
走出了十幾步,李慕像想起什麼似的,回過頭來問道:「那大人還去我家借宿嗎?」
沈確蹙眉,「滾。」
「好嘞。」李慕聞言,灰溜溜地走了。
李慕走後,沈確又看向帶著笑意的林雨芝,故作可憐,「馬上就要下雨了,收留我好不好?」
林雨芝覺得今日他與李慕都有些好笑,眼前的沈確像一隻無家可歸的流浪小貓,她像摸小動物一樣,踮起腳,摸了摸沈確的頭,「那你一定要乖乖的,不可以像阿嗚一樣調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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