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也移動腳步,卻未隨跟上姜世子,而是轉身走進了剛才的那個院子,斗方已經命人將橫躺在地上的屍體弄走了,他也正要離去。
姜禾迎面走向他,低聲道:「往後行事謹慎些,我不希望這樣的意外再次發生,你死事小,不要牽連了哥哥。」
斗方垂眸看她,朝她點了點頭。
姜禾這才往旁邊邁了一步,不再擋住斗方的路,讓斗方離去。
她繼續往前走,腳剛踏上迴廊,耳邊又是一道悶雷,雨噼里啪啦地砸向地面,暴雨傾盆,她回頭看向院子,雨滴砸向地面又帶著地上鮮紅的血液飛濺起來,一點一點將地上的血污沖刷乾淨。
***
沈確等人將坑中挖出的麻袋運回北鎮撫司安排妥當後,天色已然不早了。
林雨芝與沈確撐著傘走在街上。
大雨的街上,夜幕將至,並沒有多少人,雨水飛濺,竟有一種霧蒙蒙的感覺。
一屋檐下,一婦人背著背簍在檐下躲雨,她的頭髮濕噠噠地貼在臉上,顯然是淋到了雨的,仔細一看,她的懷裡還抱著一個兩三歲的孩子。
林雨芝看了看周圍,小攤販都已經散了,附近也沒有店鋪在賣傘,天色逐漸黑沉下來,這雨一點都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想了想,她走到沈確旁邊,為了不讓自己的聲音淹沒在雨聲里,大聲道:「大人,我們撐一把傘,好不好?」
說著,她就鑽進了沈確的傘下,將自己的傘收了起來,拉著沈確的衣角,帶他走到那對母子躲雨的屋檐下,她將手中的傘遞給那位母親,說:「天色不早了,早點回家吧。」
那婦人看著這不知何時才停的雨,難免焦急,全然沒有想過有人會給她遞傘,連忙感激地說:「謝謝姑娘!」
林雨芝只是舉手之勞,便沒有與她多說,只是輕輕點了點頭,與沈確離開了。
一把傘遮兩個人還是有些勉強的,林雨芝為了不淋到雨,自覺地往沈確身旁縮了縮。
沈確只是低頭看她,臉上掛著一抹笑,將手中的傘又往她那邊傾了傾。
街對面的酒樓的二樓靠窗處,恰好有人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看著那把傾斜的雨傘,江時微心裡窩火,她究竟哪裡比不上林雨芝?林雨芝究竟又是哪裡好?值得沈哥哥對她視而不見,卻日日與林雨芝在一起,現在連承義侯府都不回了。
但是面對眼前的人,她只能將心裡的怒氣壓下,露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姑母,這樣真的有用嗎?表兄真的會回心轉意嗎?為何我一點兒都看不出來?」
樂陽夫人看到這一幕,心裡一沉,也有些動搖了,不禁開始懷疑皇上的判斷。
「姑母,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見樂陽夫人沉默,江時微忍不住說。
樂陽夫人雖是她的姑母,但終究還是沈確的母親,雖說疼愛她,但關鍵時候肯定會站在沈確那邊。
此次,姑母進宮以後,聽了皇上的話,竟打算就此放任沈確與那不知廉恥的女人在一起,嘴上說等沈確玩兒膩了,自然就放下了,且不說這只是猜測,就算真的如此,姑母等得,她可等不得,容顏易失,她終究還是要為自己考慮的。
「你是何意?」樂陽夫人不解地問。
江時微拿起桌上的酒壺,將酒倒入空杯,再將酒杯推到樂陽夫人面前。
樂陽夫人看著面前的酒杯,滿出來的酒撒在桌子上,濕濕的。
她心裡瞭然,忍不住說:「不免有些下作。」
江時微聞言,垂下淚來,「時微也不想這樣,可是姑母,如此放任下去何時才是個頭兒啊,萬一最後不是如陛下所設想的那樣可如何是好?眼睜睜地看著承義侯府成為整個王都城的笑料嗎?」
樂陽夫人聞言好,在心中思忖良久,最終還是認可了江時微的話,緩緩開口道:「你可想好了?此舉你可是要受委屈的。」
江時微一邊用手帕擦著臉上的淚痕,一邊說,「時微不怕受委屈,當下沈哥哥可能會厭棄我,但是生米煮成熟飯後,以他的品行定然會對我負責的,以後疼惜我的日子還長著呢。」
樂陽夫人端起茶杯,淺呡一口,倒是對江時微有些刮目相看了,看著她只是一個不大的孩子,竟懂得後院婦人們的手段,難保不是宋夫人在背後教的,但無論如何,此事於她而言並沒有什麼壞處,若是成了,倒是幫她解決了這令人頭疼的問題,便說:「那你就做吧,但是切記要低調行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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