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哥哥,難道不殺沈確等人,朝廷的目光就不會聚集到靜安寺了嗎?」姜禾問道。
倘若讓沈確他們發現了些什麼,又要如何做才能不驚動朝野呢?
姜世子似乎早已胸有成竹,看著姜禾慎重地說:「當然是儘量將損失降到最小。」
聽完這話,姜禾凝重的神情得到了些許舒緩,她知道她只需要聽哥哥的安排即可。
另一邊,林雨芝他們來靜安寺已有兩日了。
寺廟中的其他僧人每日撞鐘打坐,他們不常說話,給人一種很肅靜的感覺,似乎是一種默契,他們對那個瘋了走丟的小和尚都閉口不談,
沈確也曾問過寺中住持,為何沒有見到上次引路的那個小和尚。
主持只是微微笑著,說他參禪打坐總是靜不下心來,想來興許是凡事未了,與佛無緣,便讓他下山去了。
沈確聽住持如此說,便沒有再繼續追問了,假裝自己只是隨口一提,但他總覺得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疑了,即使僧人清心寡欲,一心向佛,不該談論他人是非,但是這寺院中的僧人們過分默契,也讓人覺得可疑。
林雨芝自知身手不夠矯健,在寺院中閒逛時,沈確與李慕已經悄無聲息地將整個寺廟都排查了一遍。
一切如常,沈確卻將視線望向了寺院的後山,山上草木叢生,一片荒蕪,是一個人跡罕至之處,靜安寺雖然沒有明確地禁止香客去到後山,但也未曾有人踏上去過一步。
沈確向後山走去,而李慕什麼也沒說,只是自覺跟上他的步伐。
越往山上走,陰冷之氣越明顯,明明夏日還未結束,後山濃密的樹蔭遮天蔽日,仿佛已經入冬了一般,山里是散不開的霧氣。
樹根、樹藤虬根錯節,有的樹根頂出了地面,在空中扭曲纏繞,有些樹藤垂落下來,帶著些許枯萎衰敗的姿態,它們一同為這霧氣瀰漫的樹林增添了幾分恐怖的氣氛。
還好沒有答應林雨芝的請求讓她一同前來。
後山很大,沈確與李慕在林中轉了很久。
突然,一個人驚慌地闖進他們的視野,他一邊往前跑,一邊頻繁地往後看,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在身後追逐他。
李慕飛身上前,逮住他,擋住他的去路。
那人驚慌失措地躲著,興許是體力不支,行動遲緩,只是在李慕手裡稍微掙扎片刻,便脫力地倒在地上。
面露絕望,如同那瘋掉的小和尚一般用手掩著面,瑟瑟發抖。
沈確只是掃了那人一眼,便認出了他,只是他已經沒有了前幾日沈確見他時的那般精力旺盛,精神頭比那時可差多了。
他頭發花白,佝僂著身子,臉上布滿皺紋的皮膚像覆蓋在面部的一張皺巴巴的紙,卻暗沉得發黑。
他不就是前幾日沈確與林雨芝在小陽村遇到的那個賣血苦子的老人嗎?當時沈確讓李慕派人盯著他,以防他口中所說的收購血苦子商人再次回來,沒想到他卻先一步消失了,現在竟會出現在這裡。
沈確感覺好像有一張無形的大網在正慢慢朝靜安寺廟收緊。
「你為何會在這裡?」沈確問老人。
老人跌坐在地上,直到聽清楚沈確的聲音,才將臉從掩面的手心中抬起來,不可思議地看著沈確,慌忙拉住沈確的衣裾,左顧右盼一番後,顫抖著聲音,小聲哀求道:「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如何救你?」沈確低頭看他。
「有人要殺我!」老人極力地忍著心裡的恐懼,著急地說:「我們先離開這裡好不好?」
沈確看這老人神色慌張,山里的霧氣也越來越重,雖然還沒有將這後山徹底摸查一遍,但也只能先依他所言,暫時將老人帶離這個讓他恐懼的地方。
隨著沈確等人的身影漸行漸遠,那一雙隱藏在霧氣里注視著他們的眼睛也漸漸隱去。
下山後,一禪室內。
老人雖不像在山中時那般如同一隻驚弓之鳥,但慌張的情緒並未減退多少。
他坐在桌前,除了剛開始喝了一碗放在他面前的水,便拘謹地坐著,眼睛時不時地到處亂瞟。
「你這幾日不在小陽村,怎麼會出現在靜安寺?」沈確與李慕站在他面前問道。
老人此時已經知曉了沈確的身份,還是有些不免害怕地說道:「有人綁架我!」
沈確神情嚴肅,繼續問道:「是誰綁架了你?」
老人張開泛白的嘴唇,「是那些買血苦子的人,當時你與那位姑娘剛走沒多久,他們就來了,我還以為他們又是來買血苦子的,沒想到他們直接將我踹翻在地,將我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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