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確將她抱得更緊了,不得不將手從她眼睛上移下來,抓住她胡亂揮舞的胳膊。
她脖子上的小包,在樂曲的誘導下越發活躍,在她的脖子處胡亂遊走,她痛苦更甚,身體向後繃直,嘴裡發出痛苦的吼叫聲。
但還是掙脫不了沈確的束縛。
林雨芝雙眼通紅,仿佛要溢出血來,她痛苦地哀求道:「大人,你放了我好不好,我好難受,我真的好難受。」
屋裡充滿了林雨芝痛苦的哀嚎聲。
沈確心裡不忍,又不能放開她,只能將視線移開,躲避她乞求的目光。
在林雨芝痛苦的掙扎中,蠕動的小包在她脖子各處遊走後,逐漸朝著她劃開傷口的右手蠕動而去,順著她的胳膊一路往下。
她大口喘著粗氣,如同皮膚下的血肉要剝離她的皮膚滾動出去一般。
蠕動的小包在樂曲聲中匯聚到淌著鮮血的傷口處,血已經在她白皙的胳膊上流出了紅色的路徑。
林雨芝不再掙扎,癱軟地靠在沈確懷裡,但那條安靜下來的蛇,卻變得狂躁起來,盤在她手臂上的身體掙扎著散亂開來,瘋狂地扭動著身子。
蛇放開她,滾落到地上,在地上不停地翻湧跳躍,覃初停止吹奏,迅速拿起他放在旁邊的背簍將蛇罩住。
他彎著腰按住背簍,對沈確說:「可以了,還好之前有人將她的重要穴位封住了,蠱在不受控制的時候無法不到處亂竄,不然她恐怕也活不到這個時候。」
「多謝大夫。」沈確又問,「可是她這傷口?」
「這都是皮外傷,小事。」覃初對沈確說:「你先把她放下,幫我把這背簍按住,我現在就幫她止血。」
沈確小心翼翼地將林雨芝放在床上躺下,走到覃初面前,按住背簍。
但是覃初在鬆手之前,還是不放心地叮囑道:「你可千萬按好,蛇要是逃出來,咬到人就完蛋了。」
「嗯。」沈確點了點頭。
覃初將林雨芝的傷口處理好,又將身上帶著蠱毒的蛇拿出去焚毀了,才長舒一口氣,對沈確說:「我給你也包紮一下傷口吧。」
沈確這時才發現自己手腕上纏著的白色布條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沈確點了點頭。
覃初將他手腕上的布條拆開,撒上止血的粉末,又將裂開的傷口包紮起來。
「多謝大夫出手相救,無論什麼謝禮,只要沈某辦得到,都可以。」沈確說,能夠救回林雨芝的命,無論什麼謝禮在他眼裡都是都是輕的。
「嗯。」覃初想了想,「把藥錢結一下,再賠我一條蛇。」
「僅此而已?」沈確有些意外。
覃初大驚,「我這又不是黑店。」
「你為什麼那麼想要一條蛇。」沈確不理解,先前在樹林他為了抓蛇衝撞了馬車,現在又要求要一條蛇。
覃初難得一笑,解釋道:「我在書上看到有些地方可以通過樂曲使蛇隨之跳舞,我感覺跟控蠱差不多,所以想試試。」
林雨芝醒來時,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她看見趴在床邊的沈確,伸手摸了摸他。
沒想到只是輕微地觸碰了一下,沈確居然醒了。
他抬起頭來,看著林雨芝,笑得很輕鬆,「大夫說你沒事了。」
林雨芝也笑了,手臂上傳來火辣辣的疼,隨即又紅了眼眶,「大人,我的手上只是劃了一道口子便是這般的疼,大人把手腕傷得那麼重,肯定都疼死了吧。」
沈確抬手,摸了摸她的頭,說:「不疼。」
待到天光大亮,覃初又為林雨芝診斷一番,確認無恙後,沈確才帶著林雨芝乘著馬車,回到小院。
馬車行至小院門口,沈確下車想將林雨芝抱下車,但林雨芝想著他手上的傷,非是不要,沈確便只好將她扶下馬車。
林雨芝與沈確站在小院門口,竟看到小院隔壁空了這麼久的宅子有人在搬家,她好奇地往那邊看了一眼,有一個穿著深色衣袍的男子,他長發自然地垂於身後,手中拿著一把小巧精緻的類似於薄鐵製成的摺扇,正兩眼帶著盈盈笑意,看著她。
在進進出出搬東西的人的襯托下,他顯得格外突出,一張臉像是被精雕細琢過一般,只是隨意看一眼,便是讓人難以忘記的長相。
他朝林雨芝點了點頭。
林雨芝看了他一眼,便收回視線和沈確走進了院子。
第072章 吃醋
沈確倘若真是帶著林雨芝拋下一切去了南疆也就罷了, 但現在沒有走,便不能放著北鎮撫司的案子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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