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這件事可能與母后有關?」皇上反問道。
「臣罪該萬死!」張戟叩首認罪。
經張戟這麼一提醒,皇上也覺得太后有些奇怪,她緊盯著這個案子,也多次與他交談過,她以前那般疼愛沈確,但卻從未替沈確求過情。
難道?
「你有什麼打算?」皇上看著伏在地上的張戟,問道。
「陛下不如詐一詐太后娘娘。」
皇上聽完張戟的話,若有所思。
第100章 挾持
皇上帶著滿腔的怒火來到太后宮中, 宮女內侍們皆被皇上轟到門外,偌大的內殿只剩皇上和太后兩人。
屋裡的氣氛很是沉悶,儼然一副風雨欲來之勢。
「陛下這是怎麼了?」太后停下手中捻動的佛珠, 皇上罕見的怒火衝天讓她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沈確的案子結束了。」皇上陰沉著臉緩緩開口,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太后。
太后都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了。
「結束了?」太后遲疑了一下, 轉而又嘆息道:「結束了好啊。」
她懸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 一切的災厄都在沈確身上結束,剩下的日子應當都是平安順遂了。
「母后就不打算說些什麼?」皇上打量著太后, 她的臉上全無悲痛,甚至還隱約透露些許如釋重負的輕鬆?
太后或許也是感覺到了皇上探究的目光, 急忙掩飾道:「我一個婦道人家什麼都不懂, 阿確做錯了事,就應當接受懲罰,哀家雖然心疼他, 但也明白是非曲直,絕不偏袒。」
「母后,朕何時說過兇手是阿確?」皇上面色又冷了一分, 緩緩開口, 「兇手是母后宮中的方士。」
「不可能。」太后篤定地否認道,甚至對張戟頗為不滿, 「這個張戟是如何辦事的?查案時是不是弄錯了,怎麼可能是斗方小神仙呢?」
「人都已經抓到了,母后猜猜他都交代了些什麼?」
看著皇上渾身散發出駭人的氣息, 太后心裡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他說了什麼?」
「他串通母后宮中負責熬藥的宮女, 將墮胎的藥放入給阿嫻熬的藥中,再描摹沈確的字跡, 誣陷朱太醫與沈確勾結謀害皇嗣、以下犯上。」皇上停頓了一下,「而他說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受母后指使的,所以母后才會在事發後匆匆忙忙將他送出宮去。」
「簡直一派胡言!」太后勃然大怒,從皇上嘴裡說出來的字字句句都氣得她渾身發抖,「明明是他說阿確是朝廷的積弊,只有除掉阿確才能保住陛下、保住皇嗣,如今怎麼就變成受哀家指使的了?」
「母后!」
皇上一聲怒喝,讓太后從怒火中醒來,她慌忙解釋道,「這些都是那個方士說的,他一直說哀家的病是因為朝廷有阿確在,我們不除掉阿確就會接受天罰,只有阿確死了,我們才可以獲得安寧。」
看著皇上對她投來的難以置信的目光,一時間她也覺得這些話聽著有些荒唐,可是當時的她就是對此深信不疑。
反應過來的太后面如死灰,慌忙解釋道:「阿嫻是哀家的親侄女,哀家怎麼會害她和她的孩子呢?阿確是我的親外孫,我向來疼他,若不是萬不得已,哀家怎會如此?」
渾濁的淚淌過她溝壑縱橫的臉,她言辭肯切,「哀家是真的怕了,只能順應天意,沒成想那方士會在背後搗鬼,是他一直蠱惑哀家要殺了阿確。」
皇上心灰意冷,這件事情的源頭果然是起於太后宮中。
他悲痛萬分,「母后,我們沒能護住阿嫻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倘若這次被人蠱惑,真的就此結案,又如何對得起阿確,如何對得起阿姐啊?」
......
刑部大牢。
林雨芝拿了一盆蘭花放在沈確的面前。
「芝芝,這裡沒有陽光,是養不活花的。」沈確看她正細心地擦試著蘭花的葉子,心裡有些遺憾,即使現在這盆蘭花的葉子碧綠,但只要在這裡,過不了多少時日,它就會發黃、死掉、腐爛。
林雨芝抬起頭看著他,眼睛亮晶晶的,「這不是花,這是生命,是希望。」
這監獄裡死氣沉沉的,沈確已經在這裡關了這麼久了,是應該見些有生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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