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琦當時拿著手機對關小玄說，在天台門打開之後會出現一道出入口，那是唯一一個連結女生宿舍表里兩個世界的通道，也只有在這個時候，關小玄才能夠把在里世界的張雯帶出來。

張雯此刻坐在地上，眼睛瞪得圓圓的，看著不遠處廝殺的兩個女人，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側裂開了一道出口，還是關小玄衝進來的時候，她才微微反應過來。

「張雯！」

關小玄趕忙跑到張雯的身邊，看著她的身體問道：「你還好嗎，能站起來嗎？我們要離開這裡了。」

「離開？」張雯還被剛剛的事情嚇得腦子死機，此刻看到關小玄一下子就什麼都想起來了，趕忙慌亂的看向她說：「我們能離開了麼？小玄，快帶我走吧，我真的一秒鐘都在這裡待不下去了！」

眼看著張雯就要哭，關小玄趕忙捂住了她的嘴不讓她哭出聲，回頭看了一眼打成一團的兩個女人，才說道：「不要聲張，這裡不是我們能待的地方，你現在能站起來嗎，趕緊跟我走！」

張雯點了點頭，在關小玄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可當倆人剛想走的時候，只聽到不遠處『嘭』的一聲響，似乎是有什麼被踹飛了出去，隨後一道人影突然沖了過來，在二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人影直接把關小玄撲倒在地。

程以用一隻手死死掐住關小玄的脖子，看著身下人痛苦的表情，突然就開始大笑起來。

「哈哈，真沒想到你竟然親自送上門來了。」程以欣喜的看著關小玄，愉悅的舔了舔唇角，一副貪婪的模樣說：「這樣正好，我就不用去找你了。」

「找……我？」關小玄痛苦的抓著程以的手，她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女人的力氣會那麼大，她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弱雞，可此刻卻連掰開她一根手指頭都做不到。

「當然了。」程以紅色的瞳孔盯著關小玄，勾起唇角笑道：「你可是紅姑娘精心培養的蠱，當你第一次來小組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了，你的靈魂讓我感覺到飢餓，我觀察了你一路，期待著你能成為最美味的『蠱』。」

關小玄聞言就皺了皺眉，聽程以的意思，她在很久之前就注意到自己了，只不過一直在等自己成為紅姑娘的蠱之後，才開始下手。

她赫然想起當時在回憶里，她挽著張雯的手去那個巷子裡的時候，總覺得背後有一束目光在緊緊盯著自己，當時她以為那是夢境中行天晴的目光，可現在想想，很有可能就是當時躲在暗處的程以。

原來，自己一直都被這個女人視為囊中之物了。

「原來是你……」

關小玄只覺得自己呼吸都快提不上來了，痛苦掙扎著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根本不認識你！」

程以卻笑道：「你吃飯的時候會跟蘿蔔和豬肉打招呼麼？認不認識的，很重要麼？只要你是蠱，就永遠都有人爭先恐後的想吃掉你，在這個裡世界裡，你就是最美味的大餐！」

說著，程以低頭看著關小玄的臉，紅色的瞳孔微微眯了起來，又說道：「你的眼睛好漂亮啊，我一直對我現在的眼睛不滿意，正好，在吃掉你之前，順便把你這張臉也拆下來吧。」

關小玄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程以抬起另外一隻手，放在了關小玄的臉上。

瞬間，一股疼痛感襲了過來，就好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撕下臉皮一樣，痛的關小玄呼吸困難，拼了命的掙扎卻根本動不了程以一下。

臉上的劇痛越來越強烈，關小玄甚至開始覺得自己估摸著小命就要交代這裡了。

沒想到兜兜轉轉這麼大一圈，最終還是會死，早知道這樣不如一開始就不復活，這樣還能少一點痛苦。

哪像現在，又要被撕臉皮，又要被人生吃活剝。

關小玄突然覺得，【生吃活剝】這個詞現在用在自己身上，非常的貼切。

就在下一秒，程以眼看著就要掀開關小玄的臉取下那張臉皮的時候，一束強光直接照到了她的眼睛上，頓時讓程以閉上了雙眼！

而在下一瞬間，白芷琦就沖了上來，把程以掀翻在地，然後順勢掐著她的脖子把人固定在地上，一隻手的指甲忽然變得鋒利，直接劃向了程以的臉。

「啊！！！」

當程以的臉皮被硬生生撕下來的時候，整個樓道里都迴蕩著她痛苦的叫聲。

白芷琦鬆開身下的人，心滿意足的把那張帶著血肉的臉皮貼在了自己的臉上。

張雯收起了手機上的手電筒，趕忙跑到關小玄身邊把人扶起來，看著她因為缺氧而變成了紫紅色的臉慌亂的幫她順著氣：「小玄，小玄你沒事吧，你還好嗎？」

關小玄坐起來咳嗽了很久，才抬頭看著剛剛幾秒鐘內發生的事情。

程以的臉皮被撕了下來，滿臉紅色的血肉痛苦的只剩下哀嚎，她想摸自己的臉又不敢摸，只能用帶血的目光看著白芷琦，滿眼的怨毒。

而白芷琦這邊，她戴上了程以的臉後，臉頰一圈都流淌著紅色的血跡。

可很快，那張臉皮就融入到了白芷琦的臉上，關小玄看到她臉上肉芽翻滾，在臉皮下面起起伏伏，不到三秒鐘的時間就從程以原本的面孔換成了另外一個人的容貌。

只見白芷琦的那張臉非常圓潤，眉毛纖細修長，一雙棕色的眼睛，在眼角的位置還有一顆小小的淚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