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見她？」金丞反問道。

「她也算是我為數不多的家人了，而且還那麼關心我，我見一見不行嗎？」關小玄瞥了他一眼。

金丞笑了笑，拆下手腕上的袖扣說：「她身上戾氣太重，我讓陸溫去調教她了，等過段時間調教好了自然會出現在你面前，你現在的主要精力還是放在學習上。」

調教？

關小玄眨了眨眼睛，問他：「我能問問是關於哪方面的調教麼？」

金丞抬頭望了她一眼，沉凝了片刻才說：「你也不能總讓她成為你的影子吧，她應該幫你點什麼，至少站在你身邊的時候不能像個詭異。」

關小玄想起宋宜剛開始見到她的樣子，的確像個可怖的詭異。雖然在關小玄身邊待了一陣子好多了，至少不是滿臉血了，可依舊擺脫不掉詭異的烙印，但凡被人看到都會被嚇一跳。

「我知道了。」關小玄無奈的閉上了眼睛，又問道：「最近爸爸總是早出晚歸的，是有什麼事情嗎？」

「也沒什麼事情。」金丞說：「只不過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不過我倒是聽到了一個消息，你應該會感興趣。」

關小玄不解的望著他。

「你的葬禮在下周舉行。」金丞看著眼前的人，饒有興趣的問道：「你想不想去參加？」

這個男人真是滿滿的惡趣味。

關小玄瞥了他一眼，問道：「我跟關小玄又不熟悉，去參加她的葬禮不會很奇怪麼？」

話雖然這麼說，可關小玄還是憋不住問了一句：「是幾號，葬在哪裡？」

自己參加自己的葬禮的確比較奇怪，可關小玄更在意會有誰來參加她的葬禮。

行天晴會來嗎？

她自從被革職調查後，關小玄就再也沒有聽到過她的消息，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會不會還在因為自己的離開而難過？

一想到這些，關小玄就覺得心裡格外難受，像是扎了根刺一樣。

她和行天晴在一起的時間也不過短短的幾周，可她能感覺到對方是真心喜歡她，行天晴看關小玄的時候滿心滿眼都是愛意，兩個人親吻的時候也是如此。行天晴小心翼翼的親吻，那種雀躍和開心關小玄是感受得到。

現在，她因為自己的原因受了處分，關小玄覺得自己對不起她。

「24號，在西郊公墓。」金丞起身，眼睛深邃的看著關小玄，問她：「你想去嗎？」

而關小玄則抬起頭，看著眼前沉穩的男人搖了搖頭。

「我不認識她，為什麼要去參加她的葬禮。」關小玄語氣淡淡的說：「我已經和以前的那些人沒有關係了，現在我是你女兒，最主要的是好好學習，等到下個月的宴會上被你介紹給所有人。」

金丞滿意的點了點頭，看著關小玄失落的神情也知道她的心思，語氣柔和的說：「別怪我心狠，如果你不想再死一次的話，就和以前那些人撇清關係，這輩子不要再來往。」

「我會的，爸爸。」關小玄看著落地窗外漆黑的夜景，淡淡的說：「這輩子都不會再來往了。」

***

城市的最深處，行天晴坐在臥室里望著窗外漆黑的天空，手中懷抱著柔軟的橘貓。

「行隊，關小玄下葬的時間已經定了下來，本月24號，也就是下周四，在西郊公墓下葬。」邱楠剛剛給行天晴打了電話，語氣低沉的對她說：「因為沒有屍體，我們就只是給她弄了個空墳，放了些衣服和用品。」

「行隊。」邱楠問她：「你那天會來嗎？關小玄生前跟你關係親密，如果你不來，她會難過的吧？」

行天晴低頭看著自己懷裡的瓜子，手在它柔軟的毛髮中穿過，讓行天晴難得感受到體溫。

「喵嗚……」

瓜子蔫蔫的叫了一聲，似乎心情也不太好的樣子，它在黑夜中睜開明亮的眼睛，不太明白為什麼這人大半夜的不睡覺，抱著自己看月亮。

可它乖巧的沒有動，任由行天晴輕輕撫摸著它，好似能夠感受到對方低落的心情一樣。

行天晴望著懷裡的貓咪，緩緩開口呢喃。

「關小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