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曉說：「後來我發現她喜歡女生，前兩天就試探著問她喜不喜歡我，結果你猜怎麼著？」

施晚不想猜，因為結果已經很明顯了：「你倆在一起了？」

施曉忙不迭的點頭。

施晚理解妹妹的取向，喜歡男人和喜歡女人並沒有太大的問題，她只是擔心自己父母受不了。

「爸媽能接受你跟女孩子在一起嗎？」施晚擔心的說：「他們萬一不同意怎麼辦？」

「咱爸媽都是老頑固了，從小就把我們當學生看，這也不讓那也不讓，現在我都畢業了還不讓我談戀愛。」施曉很不高興，噘著嘴對施晚說：「姐，你可得替我保密啊，爸媽要是知道了肯定又要跟我鬧。」

施晚很擔心，但也同意了，誰讓施曉是她妹妹呢。

原本兩個人都以為這個秘密會隱瞞很久，卻沒想到事情敗露的那麼快，一個月後的一天，施晚正在刷題，就聽見客廳傳來了妹妹和母親爭吵的聲音。

施晚這才知道，施曉的女朋友下了班送她回家，兩個人在樓下親熱的時候正好被買菜回來的父母給看到了，母親接受不了妹妹跟女人談戀愛，直接大發雷霆打了施曉一巴掌。

「後來，她就跑出去了。」

施晚輕撫著孕肚低聲說道：「從那以後我就沒見到曉曉，直到有一天警察打來電話讓我們去認屍，我才知道曉曉那天出門後就被搶了包，她追出去的時候被人推了一下，摔到了腦袋人沒了。」

關小玄和行天晴就安靜的聽著，聽完了關小玄才看向她的肚子，問道：「那你妹妹又是怎麼去你肚子裡的？」

施晚抬頭對她說：「從曉曉死後，我每天晚上都能看到她站在我的床邊。一開始我以為是我太想曉曉了才會這樣，可逐漸的曉曉開始跟我說話。」

施晚說：「她說她不想死，她問我能不能讓她再活一次。」

關小玄柔聲問道：「所以你答應了她？」

「為什麼不答應呢？」施晚並不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什麼問題，她摸著自己的肚子說：「曉曉就是做事太衝動了，其實好好跟爸媽說，他們未必不同意。不過……」施晚笑著說，「現在曉曉已經回來了，以後我們一家四口還是能在一起。」

施晚的笑容很燦爛，但在關小玄和行天晴看來，卻是格外的毛骨悚然。

行天晴皺著眉頭對施晚說：「你真覺得這樣好嗎？」

施晚茫然的看著她，滿眼都是不解。

行天晴還想說什麼，關小玄卻突然拽了拽她的衣角，給行天晴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先別說話，而關小玄則對施晚說：「我能摸摸你妹妹嗎？」

施晚有點害羞，她捧著孕肚對關小玄說：「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不要在我肚子上畫圈，容易臍帶繞頸，曉曉她不喜歡。」

關小玄伸出手溫柔的笑道：「好的，我會注意的。」

施晚在家裡穿的衣服不多，就是一條簡單的睡裙，而且因為胎兒長得太迅速，她甚至沒有來得及準備孕晚期的孕婦裝，所以此刻白色的睡衣把肚皮勒得很緊，依稀能看到施晚微微凸起的肚臍眼。

當關小玄把手放在施晚肚皮上的時候，她第一次感受到胎兒在動。

咕嘰咕嘰的，像小魚在游泳。

施晚也感受到了，笑著對關小玄說：「曉曉在踢你呢。」

關小玄抿著嘴笑了起來，但那笑意沒有傳達到眼睛深處，如果這是個普通的胎兒，她當然會祝福，但這胎兒是詭異，是一個能奪走人生命的惡魔。

關小玄笑不出來。

施晚的胎動很明顯，關小玄看著自己手心下的胎動，她剛打算探查施晚肚子裡的胎兒，就看到那薄薄的肚皮突然像是水開了一樣咕嘟咕嘟的冒泡，施晚也突然大叫起來，捧著肚子摔倒在了地上。

「晚晚！」

門外傳來了施老師的尖叫聲，但行天晴反鎖了房門，她暫時打不開。

關小玄看著摔倒在地疼的渾身冒冷汗的施晚，對門外的人喊道：「誰都不許進來！」

「嗚嗚嗚……」

狹小的房間裡突然傳來了一陣小女孩的啼哭聲，她哭泣聲在三個人身邊遊蕩，低聲喊著：「姐姐，姐姐，我好疼啊，我好疼啊……」

施晚也聽見了，她拼命的抱住自己的腹部，即便疼的渾身都是汗也沒有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