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兒,做噩夢了?」
誰在喚她?
「嫣兒,醒醒。」
那人呼吸太近了,好似要貼在她臉頰上一般。
「嫣兒……」
是誰,夢中的小叫花子是誰,此時喚她的,又是誰?
唐洛嫣猛然從夢中驚醒,掙脫開束縛的雙眼徹底睜開,視線中赫然出現一雙沉寂深黑的眼眸,正居高臨下般直勾勾地看著她,在夜色中顯得尤為瘮人。
「啊!」唐洛嫣一聲驚叫。
她顫著眸子大口喘息著,好半晌才看清,眼前隔得有些近卻也還在適當距離外的男人,是和她同乘馬車的陳頌知。
嘩啦一聲水聲,聞野洗淨雙手動作不太順暢地從一旁的架子上拿下毛巾擦手。
很快毛巾被隨手扔到一旁,聞野到嘴邊的話轉了又轉,半晌後才遲疑道:「一起什麼?」
桑泠抿了抿唇,恢復知覺的雙腿連忙邁開步子徹底遠離那灘血跡。
直到走到聞野跟前她才緊張道:「方才是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人,他真的……他死了?我實在有些害怕,讓我這時一人去隔壁屋中,我擔心……」
話語聲適時止住,隨著桑泠走近,聞野這才看見她交領衫領口處的白邊沾染上了幾滴血跡。
並不明顯,但格外刺眼。
屋內已有燭燈照亮,少女好似柔弱的模樣清晰映入眸中,瓷白的肌膚逐漸恢復血色,稍有凌亂的髮髻讓她顯得有些可憐。
唯有那雙漂亮的眼眸,漆黑的瞳仁里映著光點,分明像是在詢問她所害怕擔憂的事情,但心下在意的卻是別的方向。
聞野眉心微動,知曉她的害怕,又覺得甚是離譜。
沉冷的眸光來回在將她打量一周,似笑非笑道:「所以一起什麼,你要和我一起睡?」
桑泠眸光一顫,像是有一瞬被戳穿心事的心虛,但很快又回過神來,斂下眉目羞赧了似的,忙擺手道:「我是說與你在同一處屋子,我睡外面的坐榻也行的。」
聞野有片刻沉默,眸底神色意味不明,叫人不知他此時在揣摩著什麼。
好一會後,他才再度開口:「我暫且還要處理些事,這屋子沾染了血跡你一人睡這豈不更是害怕,已經無事了,你且回屋歇息,我會派人在外面守著你。」
桑泠好似意料之中會被拒絕,幾乎沒有半分遲疑地點了點頭,模樣很乖,全然沒有要繼續糾纏的意思。
只是她邁動步伐前,又忽的抬眸看了聞野一眼,眼尾微揚,眸光輕顫,緩聲道:「還有方才,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害怕了。」
聞野一愣,還沒反應過來,桑泠已快速轉身邁步離去,模樣匆匆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幾步走到門前,又忽的頓了一下,背對著屋內小聲道:「別忙太晚了,早些休息,那我先去睡了。」
直到沉寂夜色中清晰傳來隔壁房間關門的聲響,聞野才徹底從怔愣中回神。
但心下卻莫名躁動了起來,那抹早已散去的柔軟回憶又再次席捲而來。
好似還帶著溫熱的幽香,絲絲綿綿,纏繞心尖。
思緒有一瞬回爐,她頓時又皺起眉頭渾身緊繃地防備起來:「你剛才喚我什麼?」
防備視線中的男人冷淡禁慾,從內而外滲著生人勿近的疏離感,和方才印象中那聲聲低柔的親昵呼喚違和地割裂開來。
若是此前並不知欽春在何處或許還並不能深刻理解,可昨日聞野告訴她欽春與煙南相距較近,那一帶的風俗她便多少能夠理解了。
畢竟,若是母親當初沒有將她從煙南送走,或許等待她的便是和孟圓一樣的命運。
難怪孟圓看似毫無惡意,卻又明目張胆地接近聞野,她或許當真沒什麼壞心思,只覺給誰做小不是做,若是能在將軍府留下,便也不必再回去面對那般命運了。
昨日的飯席,或許就是她最後準備要做的一次爭取,但聞野並未給她機會。
桑泠不禁有些唏噓,動了動忍不住問道:「那孟姑娘這回回到欽春,可是會……」
聞老爺子打斷她:「那哪能,我安排了了送圓圓,這事我不知曉便罷了,知曉了,自不能讓那家子胡來,好端端的一個姑娘,嫁誰不好,嫁給人做小,到底是我聞家表親,這些年雖是來往不多,但我也不能置之不理,放心吧,這回我派的人去了欽春,便想將這事給她擺平了,再好好擇一良婿給圓圓。」
桑泠聞言也跟著鬆了口氣。
聊過此事,聞老爺子頓了一瞬,又開口問:「泠泠,這幾日身子可還好,回了上京可有想起些什麼?」
桑泠看了眼聞老爺子擔憂的神情,還是低下頭搖了搖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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