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為了誘敵深入,不惜出賣色相了嗎?」
段循單手將方續誠的病號服扣子從下往上一顆一顆解開。
他一邊問:「深夜密會人家秘書,秘書小姐姐很漂亮?」
蠢蠢欲動的段家旁系一擊不中,自然也不會肯善罷甘休。
硬的不行,來軟的,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段循猜想,這個圈套雖然是方續誠故意踩進去的,但段家旁系那些人也不是吃乾飯的蠢貨。
要有信心勾搭得方大總裁破色戒,怎麼著也得是個傾國傾城模樣的美人了吧?
方續誠揉了揉段循的耳朵:「都是假新聞,聶和言找的媒體,不通過銘傳,他們分不出真假。」
銘傳如此龐然大物的集團,內部分公司、部門、人員盤根錯節,要完全肅清旁系的人並不容易。
所以方續誠在走這一招棋時,乾脆沒有通過任何銘傳的資源,而是直接外部借力。
當段循解到方續誠病號服下方的第三顆扣子時,方續誠抓住了段循的手。
段循從已然開了三顆紐扣的病號服間看到方續誠腰部纏著數圈白色繃帶,他不滿方續誠禁錮著自己的手。
方續誠說:「只有這裡,上面沒了。」
說罷,他才放開段循。
段循的指腹從方續誠腹部的繃帶上輕輕划過,他抬眼問:「痛嗎?」
麻藥效果剛過,如果細看,甚至能看到方續誠鬢角滲著一層薄薄的冷汗。
但方續誠眼也不眨說:「不痛。」
「決定不躲的時候,也感覺不到痛嗎?」段循繼續問,指腹稍稍用力按了下繃帶邊緣。
方續誠額角青筋猛地一跳,悶哼一聲。
一旁的護工嚇得手足無措,下意識走上前:「方總!」
方續誠卻直接皺眉示意:「你先出去。」
那個「你」,指的當然是護工。
等到護工離開病房,方續誠才重新看回段循。
段循下手很有分寸,他做過大大小小許多手術,看得出方續誠的刀口在哪,哪裡疼但不真正觸及傷口要害。
方續誠緩了緩因為傷口疼痛而不穩的呼吸,叫了聲「段循」。
段循的目光依舊直勾勾盯著方續誠腹部的繃帶,沒應聲。
事情發生的時候,段循不在現場,但方續誠既然說自己「有分寸」,就必定準備充足。
在明知對方有問題,有陰謀的情況下,以方續誠的身手,段循不相信他會讓自己受這種開放性的傷。
只有一種可能,方續誠故意受的傷。
段循按了一下方續誠的腰腹算是解了氣,他抬眼,眼角細細的血絲蜿蜒,是睡眠不足的表現。
段循近段時間很累,他沒有學過表演,很多東西需要自己慢慢摸索體悟。
即使他和電影主角的形象再貼,那些非日常生活化的「異能」、「精神體」、「末世背景」如何讓它們呈現得自然而讓人信服,都得靠段循自己在演繹過程中調整處理。
可這些都不是問題。
「哥哥,我覺得我有一點生氣。」段循用那雙布著血絲的黑眼睛看著方續誠。
雖然生氣,但他還是撤了方續誠後背的靠枕,調低床頭,扶著方續誠先行躺下。
方續誠沒有忤逆段循的行動,他順著段循的力道平躺回床上。
躺回床上後,段循依舊蹲在方續誠病床邊。
方續誠摸摸段循的眼角,說:「找張凳子坐,別蹲著。」
段循不理方續誠。
方續誠無法,又解釋:「不會出事,只是讓他們逃脫不了而已。」
如果犯罪未遂,再怎麼重刑,落腳點也只能是「未遂」。
而方續誠不會讓他們再有像上次簡柯電梯受傷事件一樣的機會脫身。
道理在段循問出方續誠「不躲」時,他其實就已然想明白了,但明白不代表接受。
段循蹲在方續誠病床邊,很平靜地說:「方續誠,你要做危險的事可以,受傷也可以。」
「但你要麼從頭到尾別讓我知道,要麼提前跟我商量,不然以後出這種事,我不會再來看你。」
方續誠頓了下,說:「抱歉。」
段循搖了搖頭:「不夠。」
「哥,你要哄我。」他仰著臉說。
即使睡眠不足,即使因為匆匆趕來而不修邊幅,段循這張得天獨厚的臉上依舊有種與平日截然不同的頹靡的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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