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段循本是一個背靠銘傳集團的千億身價太子爺,天生就是富貴命。
他不讀書、不工作怎麼了?
他即使就像朵向日葵每天只知道曬太陽,銘傳難道養不起他?
方續誠靜靜直視聶和言,擲地有聲反問:「所以段循為什麼不能混日子?」
……
半小時後,方續誠回到病房。
他先進衛生間洗了個手,又將一路風塵僕僕旅途奔波的西裝外套脫在沙發上,這才走到段循床邊坐下。
「手術醒了想吃什麼?」
段大少爺人看著瘦,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吃貨。
方續誠沒跟段循說剛才他出去的這半個小時都和醫生溝通了些什麼,直接跳過手術過程詢問段循術後想吃的。
段循想了想,籠統答:「吃哥哥做的。」
方續誠唇角彎了彎,也沒追問具體到底想吃什麼,而是應了聲:「好。」
段循這會兒不知為什麼又半躺回了病床被褥里,只露出個腦袋用眼睛直勾勾看著方續誠。
方續誠也看了會兒段循,神色動了下,問:「怎麼了?」
太了解彼此的結果就是,對視這麼一會兒,也能發現對方眼神的不對。
段循沒有掩飾自己的情緒,方續誠開口問,段循便答:「哥哥最近來過醫院?」
方續誠目光微閃:「誰跟你說了什麼?」
聶和言在外出差了好幾天,家裡一攤子事還在等著她,沒有久留已經離開了。
但方續誠是知道聶和言一起來了醫院的,他問:「聶和言說的?」
段循搖了搖頭,只從被窩裡伸出一隻手,撫上方續誠的側臉。
「續誠哥哥,你沒有生病,對不對?」
他問得認真,目光牢牢盯著方續誠的臉,問法也執著在「沒有」。
段循可以坦然接受自己生病,可以接受手術、吃藥、忌口、反反覆覆康復治療練不出八塊腹肌……
但他絕不允許方續誠生病。
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
如果這個世界上連方續誠都不能健康,不能活得比他久。
段循不知道自己每天睜眼應該期待看到誰,又還能等誰回家?
所以方續誠必須健康。
方續誠頓了頓,回答:「沒有。」
他沉默了會兒,又說:「是喬長哲。」
剛才聶和言與段循聊完天,段循之前考駕照時去看過的心理醫生進了病房。
她名義上算不上段循的私人醫生,但段循這幾年大大小小的手術做了太多。
一個人身體上的病痛多了,心理健康也會變得異常脆弱。
段循這次取鋼釘的手術,李念文特意又讓老同學也一起來了一趟醫院。
聶和言先離開後,心理醫生坐在病房陪段循聊天。
見段循偶爾看看門口,瞭然說了句:「方總應該還會去和麻醉師確認細節,上次也是這樣……」
話說到一半,對方倏然意識到自己似乎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一下沒了聲音。
心理醫生有她的職業操守,病人的事不會外傳,所以段循想要追問什麼都毫無途徑。
段循聽到答案,倏然鬆了口氣。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問:「喬長哲怎麼了?」
方續誠覆上段循貼在他側臉的手,慢慢吐出四個字:「自殺未遂。」
「……」
段循聞言啞然。
其實,段循對喬長哲並沒有什麼深刻的感情。
他在意識到喬長哲十有八九就是自己生物學上的父親後,甚至連查都沒有去查過喬長哲與自己母親的過往。
喬長哲缺席了段循太多的人生節點。
生死的瞬間。
成長的年歲。
開心的、得意的、難過的、悲傷的、彷徨的……
在段循最渴望有一位父親能出現在自己生活中的那些日子,喬長哲已經全部錯過了。
所以後來段循見到喬長哲,更多的是彆扭。
他和喬長哲真的長得很像,眼睛、鼻子、嘴唇、下巴。
如果不是因為他們的日常風格打扮差異太大,熟悉他們一些的人,應該一眼就能看出他們的相似。
「他……」
段循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沒多問,只笑了下說:「不是哥哥病了就好。」
段循對喬長哲的事並不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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