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然「臥槽」了兩聲,怒氣沖沖罵道:「那他媽也是他幹的?這養不熟的白眼狼!」
方續誠的目光靜靜落在白色保時捷911副駕,那個段循曾經坐過的位置上。
沉默兩秒,他回答:「不確定。」
「那些綁匪都死了。」他說。
段循十二歲那年的綁架事件,最後以綁匪車禍死亡作為結局,顯然是背後的指使者出手滅了口。
死無對證。
方續誠唯一能肯定的,只有至少在三年前段循發生那起車禍以前,他一定沒有懷疑過當年也還小的陳厲會與那起綁架事件有什麼關聯。
這麼多年過去了,要說現在突然又能發現什麼切實證據更是天方夜譚。
段循在車上之所以那樣說,大概率只是在詐陳厲。
假如段循真的因為什麼忽而將陳厲與當年那起綁架聯想到了一起。
如果陳厲的確與綁架案有關,段循這樣毫無徵兆爆出自己已知「真相」的事實,陳厲必定心神大亂。
那麼聶和言就有機會趁亂脫身。
而如果陳厲與那起綁架案無關,段循的話就會徹底激怒陳厲。
陳厲身為一名已故司機的兒子,從小到大跟在一大群少爺身邊卑躬屈膝、仰人鼻息。
他的自卑早在骨子裡生了根,連骨頭帶肉腐爛、腐朽。
當他被冤枉,他的全部心神也必然會都集中到段循身上,自然就沒精力再顧及聶和言。
所以無論是哪一種情況,對段循來說,他的目的都達到了。
而在聶和言的表述里,陳厲第一時間否認了自己參與那起綁架,但對方似乎也沒有失控大怒,只是挾持走了段循。
方續誠不在現場,無法判斷陳厲的反應究竟更傾向於哪種答案。
「……所以段少只是為了幫我脫身。」
聶和言深吸了口氣,忽然覺得銘城十月的夜風冰冷刺骨,連眼眶、鼻頭都被吹得通紅。
「是我連累了段少,那個人手裡有槍,段少的身體還沒恢復……都是因為我……」
如果此刻在聶和言面前的是段循。
那麼段循一定會安慰她,這並不關她的事,她才是受害者。
但方續誠不是段循,他什麼都沒有說。
在打不通段循的電話,查定位找到段循的手機,同時調監控找尋段循蹤跡的這段時間。
方續誠一直很冷靜。
冷靜到除了找線索,這期間一句多餘累贅的話都沒有說過。
此刻,在終於確定段循真的是被陳厲擄走,而所有的線索也在此中斷的這一刻。
方續誠的大腦有那麼兩秒短暫的空白。
陳厲潛回了銘城。
段循碰上了陳厲……
方續誠垂在身側的手指指節不受控似的抽動了下,他驀地回神。
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方續誠又重新變回那個冷靜果決的方大總裁。
方續誠的目光落在聶和言身上不屬於自己的風衣外套上。
聶和言順著的方續誠的視線低頭看自己的衣服,立即將身上披著的外套脫下來交給方續誠。
陸淮然這種時候比方續誠上道得多,至少還懂得憐香惜玉。
他急歸急,依舊順手脫下自己的外套:「聶小姐要不先穿我的吧?」
畢竟方續誠出來找段循時,身上的西裝外套都沒穿,此刻身上就一件單薄的襯衣,想給自己的「未婚妻」添衣保暖都沒條件。
聶和言搖頭婉拒了陸淮然的好意,只看著方續誠解釋:
「這是下車的時候,段少替我披上的,我以為段少是有什麼信息想留給你。」
「但是剛才我已經找過了,衣服里除了右邊口袋有一枚耳夾,其他什麼都沒有。」
段循出來得太匆忙,從音樂廳出劇院的時候只隨身帶了一隻手機還是為了方便聯繫陸淮然。
方續誠上任銘傳集團CEO三年,銘傳集團內部的「旁系異黨」已經清掃得差不多了。
特別是段循拍攝《BOSS》期間,方續誠以身犯險處理的那次旁系反撲,一方面進一步肅清了銘傳內部,另一方面也給還妄圖蠢蠢欲動的其他人敲了個警鐘。
於是,在那之後,方續誠對段循出行的嚴格管控都有所鬆懈放寬。
偶爾段循如果想自己開車出門,只要目的地能確保安全,他也能單獨行動。
然而……陳厲的出現卻是個意外。
「什麼耳夾?」
陸淮然湊上來,直接從段循的風衣里掏出了一枚鑽石耳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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