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接完電話,隨後走回泳池邊。
關閉了所有燈源設備的段宅天台上,空氣中瀰漫著薩澤拉克微苦的酒香,又混雜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淡淡檀腥味。
一會兒的工夫,仰面躺在泳池邊的方續誠已經抬起右臂擋在了自己臉上。
只剩濕漉漉的胸膛仿佛還因為剛才某項激烈運動回味起伏著。
段循藉由玻璃天頂外的星光低頭看了會兒這樣的方續誠。
他單膝蹲下,在人滿是牙印飽受摧殘的肩窩又輕輕咬了口。
雖然遮著眼,但方續誠的左臂仍舊準確無誤逮住了某個像只小狗一般一直咬人的白毛腦袋。
被制住的段循也不生氣,撒嬌似的親昵地喚了聲:「續誠哥哥。」
方續誠捏著段循後頸的手頓了頓。
沉默半晌,堅實的手臂用了些力,將人攬進懷裡。
段循毫不掙扎,順著方續誠的力道在池邊重新躺下,趴在方續誠胸膛上。
他們誰也沒有說話,就那樣靜靜仰面躺了好一會兒。
直到方續誠在段循濡濕的襯衫後背摸了摸,問了句:「冷不冷?」
一個少年時期一心只想著怎麼往上爬,怎麼成功,連diy都沒有自己實踐過的人怎麼是咱們紈絝子弟的對手。
其實段循明白,方續誠對自己多少有些「溺愛」過頭的照顧與縱容。
他前年回國,一腳踢在車門差點把自己踢出骨裂。
從那以後,段循便仗著「車禍後遺症」在方續誠面前橫行霸道。
按摩、照顧發燒、陪他睡覺、親自下廚……
哪怕就是剛才,在最失神失控的時刻,方續誠也保留最後一分理智控制著力道鬆開了段循。
以至於直到此時此刻,除了一件被段循自己嫌礙事的馬甲背心不翼而飛,段大少爺身上連襯衣扣子都依舊完完整整,褶皺都找不到幾道。
段循在方續誠懷裡拱了拱,撒嬌道:「冷啊,哥哥要抱緊我。」
明明穿著衣服的人讓沒上衣的人抱緊自己。
段循也不害臊,開開心心摟著方續誠的脖子,主動聊起:「哥哥知道剛才是誰打電話來了嗎?」
方續誠攬著段循微微起了點身,扯下離他們不遠處收納架上的浴巾,披在段循身上。
這才平淡答:「聶和言。」
天台太安靜,方續誠隱約聽得見一點段循電話里的聲音。
段循裹著浴巾,把自己連同方續誠裹在一起,「嗯」了一聲,笑著說:
「是啊,聶小姐說讓她的寶寶以後認我做乾爹,那我以後是不是可以養崽玩了?」
方續誠從小親緣淡薄,對這些也沒什麼感覺,只是段循喜歡,他便附和地「嗯」了一聲。
段循繼續天馬行空暢想未來:「那以後寶寶會說話了要叫我『爸爸』嗎?」
「聶小姐和哥哥『在一起』這麼多年,突然斷崖式分手,外面都在傳是因為方總性冷淡,那如果聶小姐的孩子叫我『爸爸』……」
不待某人把話說完,方續誠皺眉:「胡想什麼?」
乾爹就算了,還想當「爸爸」?
段循撇撇嘴,老實巴交「哦」了一聲。
不叫爸爸就不叫吧,不然就叫哥哥也行,他還沒怎麼給人當過哥哥呢。
老實了沒多會兒,心情過分興奮愉悅的後果就是段循又開始在方續誠胸膛上蹭來蹭去。
方續誠大概覺得剛才對段循的語氣太兇了。
這會兒段循窸窸窣窣動個沒完,頭髮蹭得方續誠的脖頸、肩頭、胸口又癢又刺撓。
方續誠也只是抓著段循後腦勺的一撮白毛,一下一下輕輕地捋。
段循整顆腦袋一路從方續誠肩頭滑到胸口,又從胸口枕上腹肌。
再然後,不知段循做了什麼——
方續誠喉間逸出一聲悶哼,抓住段循的手。
段循英俊的臉龐不滿仰起,叫了聲:「哥!」
方續誠擰著眉沒鬆手。
段循圓乎乎的腦袋枕在方續誠腹肌上滾了滾,過了會兒又喚了聲:「續誠哥哥。」
「沒關係的。」他說。
血氣方剛的年紀,戀人在側實在太容易擦槍走火。
方續誠深吸一口氣,皺著眉叫「段循」的全名,語氣像是警告。
然而在段循看不到的角度,他的眼底卻更像是不知如何面對現在的情況,流露出一抹罕見的迷茫。
段循輕輕掙了掙自己的手。
方續誠到底捨不得對段循用力,鬆了手上氣力,手掌卻還是握在段循的手背上。
段循的手帶動著方續誠的手一點一點小幅度動了動,又挪動腦袋親了親方續誠的胸口。
段循的聲音溫柔,像是安撫:「哥哥……」
才說了兩個字,掌心的身體驀地震顫了下,抓著段循的手再度收緊,青筋暴起:「別叫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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