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無意識地吐著舌頭。

裴應忱喉結滾了滾，到底還是妥協了，他低頭下去叼起了沈羨寧的舌頭，又是一個抵死纏綿的吻，最後，他把人抱緊，溫柔哄道：「好了，沒事了，我不生氣了。」

「之後的事醒來再說吧。」裴應忱親了親對方的耳朵，其實換位思考的話，他很能明白沈羨寧的這些所作所為，要怪沈羨寧嗎？並不，他只覺得是自己不夠好，沒有給沈羨寧更多的安全感和信任。

他抱著沈羨寧去洗完了澡。

前後忙完已經是半夜了。

他們回了新房睡覺。

裡面沒有新婚的痕跡，所有東西都很古樸，嶄新。

「我幻想過很多次我們結婚的場景，華麗的，盛大的……很多很多種的。」裴應忱替沈羨寧撩開了鬢角的短髮，繼續說，「但我從來沒想到，會如此簡陋……」

「我們不該是這樣的。」裴應忱說。

「如果我知道是你，婚禮我會來的……我不會做這些沒有禮貌的事。」

「因為我覺得沈家那個所謂的繼承人大概也不滿意這場聯姻……」

沈羨寧眸珠還沒完全聚焦，裴應忱弄得太狠了，他的腿到現在都還合不攏，腰也疼……

他茫然地看著裴應忱，問：「我沒有生氣，也沒有覺得不好。」

「只要是你，就可以了。」

他知道這件事是自己錯了，所以也不需要裴應忱去給自己道歉，他才是應該道歉的那個。

「婚禮……」裴應忱親了親他的臉，繼續說，「過些時間，我會讓兩家再補辦一個的，之前說的什麼結婚協議，那些都不做數……」

「解除婚約，更是想都不要想了。」

沈羨寧抬起睫毛，愣愣地看著裴應忱，眼底充斥著意外。

「怎麼了？很意外嗎？」

「我，我以為你會很生氣，婚約也會算了……」

裴應忱氣笑了：「我是很生氣，但我生氣的點在於你欺騙了我，我並不生氣我們結婚的事，我本來就是想要和你結婚的。」

「因為我愛你，我只想和你結婚。」裴應忱強調。

沈羨寧喉結一滾，他弓下腰，把臉埋在了裴應忱的胸膛，「對不起。」

他又說：「嗯，還有，我也愛你。」

「睡覺吧。」裴應忱唇角翹高，心情算是徹底好了，他輕輕揉著沈羨寧的後腰，「晚安，阿寧。」

*

夜很寧靜。

雨下得更大了，屋裡的溫度很高。

裴應忱沒睡著。

他等沈羨寧睡著以後，就起床到了陽台，隨著吧嗒一聲響起，橙黃色的火光晃了晃，他低下頭點燃了一支香菸。

豆大的雨珠往窗戶砸來，裴應忱吐出了一口煙霧，這不對。

他給沈羨寧的婚禮不應該是這樣的。

沒有人祝福，沒有人看好，這都不是他想的。

一支煙完畢，他低下頭給母親發去了消息：【母親，和沈家的婚禮，我想親自策劃】

唯一能安慰到裴應忱的就是這次是訂婚宴。

所以一切還有挽救的機會。

他和沈羨寧本來就應該被所有人祝福。

「咳咳……」屋裡傳來了很輕的咳嗽的聲音。

裴應忱下意識以為是自己抽菸的煙霧飄進了屋裡，他趕緊掐滅菸頭，抬手在空中扇了扇，然後打開玻璃門走進了屋裡，脫下外套厚上了床。

「去哪兒了……」沈羨寧迷迷糊糊往他懷裡鑽，發出了很輕的聲音。

裴應忱心臟一下就軟了，好像貓，沒有安全感的小貓。

「抱歉，出去抽了支煙。」裴應忱哄著他，「睡覺吧，沒事了。」

第23章

昨半夜的雨下得特別大。

今天早上的天氣就好了起來, 許久沒出太陽的X京也罕見地冒出了太陽，金色的晨曦從窗簾的縫隙鑽進來，不偏不倚, 正好落在了床上。

沈羨寧睡得好好的, 卻發覺有什麼東西在他的鼻尖蹭了蹭去的, 他皺著眉，往前擠了擠, 下意識循著那一抹淡淡的清香，鑽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頭頂傳來低低的笑聲, 寵溺間帶著幾分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