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舟在凌晨五點半的時候微信問他有沒有感受到輕微的震感,還有六點的時候顧行舟「拍了拍」他讓他別睡了隕石都砸過來了。
夏燃回了一句:「在線祈願隕石在1月7號上午9點準時砸穿並行算法的考場。」
他起床拉伸了一下筋骨,準備去外面的衛生間刷牙,剛過完冬至,氣溫驟降,空氣是濕冷和黏糊的,蒼穹布上了迷濛的灰,隨時會落雨。
客廳沒有開暖氣,窗戶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開了一條縫,夏燃就在T恤外面披了一件單薄的黑襯衫,雖說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總歸還是抵不住一股突然灌進胸膛的早冬之風,他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快步走去衛生間,路過廚房的時候看到他的另一個室友南熄已經在做午飯了,好像是在燉什麼土豆牛腩,牛肉的香味溢出了廚房。
南熄聽到他的腳步聲,抬頭看向他,他冷淡地回了一句早,剛想鑽進衛生間,顧行舟就回了他一條微信:「我女朋友讓我叫上你和南熄,晚上九點一起去華國城吃火鍋。」
夏燃看了一眼還在廚房切菜的南熄,手飛快的在手機屏幕上打字:「你自己去和他說啊,我怕他冷臉拒絕我後我會忍不住當場和他打起來。」
「你不是也看到了,昨天中午吃飯的時候蔣茗邀請我們今天下午去酒吧,人家好幾個漂亮女生啊,他頭都不抬直接拒絕,這是什麼新概念不近女色的和尚嗎?」說完加上了一個離譜的表情。
「你們什麼時候能不跟仇人一樣?不管你們以前有啥過節,都處一起三個月了,冷屁股也該捂熱了吧?」顧行舟發了個無語的表情,「您愛說不說,我繼續約會去了。」
你丫的不談戀愛會死啊,夏燃罵了一句。
最後只能慢悠悠踱步到廚房門口,敲了敲玻璃門,整個人倚靠在門旁,「那個師兄……」
「叫我?」南熄摘下一隻airpods,用他那雙顧盼生輝的眼瞳看向他。
「對……」廢話不叫你還叫誰啊這裡還有別人嗎,「剛顧行舟說晚上九點去華國城吃火鍋,一起嗎?」
夏燃已經做好了南熄拒絕他然後他當場給南熄一個白眼的打算,沒想到南熄點了點了說了一聲好。
夏燃愣在了原地,南熄幾乎不和他們一起去外面吃過飯,整個人跟個獨行俠一樣,一般情況下是在顧行舟的百般懇求下才賞臉,今天這是吃錯什麼藥了答應的那麼爽快?
「那晚上見。」夏燃站直了身子,多問了一句,「你確定下午不一起去酒吧嗎?」
南熄搖了搖頭,「太吵了,耳朵疼。」說完戴上耳機繼續做菜,就是示意夏燃可以閉嘴關門出去了。
夏燃識趣的倒退出了廚房,剛剛的爽快都是錯覺,這個人還是一如既往的難搞。
如果真像昨天新聞里說的在不久的將來,時間機器能夠真正的面世,他會先穿越回去打死三個月前在某租房app上定下這個房子的自己。
這套房子是他和好兄弟顧行舟斟酌再三才決定下來的,位於寸土寸金的L城西區的一棟高樓里。
顧行舟贏了剪刀石頭布搶先把帶獨衛的主臥給占了,當時的夏燃就只能和另一個未曾見過面的室友一起共用衛生間,房東沒有具體透露另外一個室友的信息只是回答了也是個華國人,甚至沒有說是男是女。
本著異鄉的華國人都是好人的基本原則,夏燃也就心寬的沒有去深究。
於是第一天經歷了長途跋涉,跟顧行舟搬著幾個箱子終於到達在公寓門口找到信箱拿了鑰匙準備開門時,抬頭正對上了南熄的鴨舌帽底下那雙清亮又明澈如秋水的雙眸,他像個傻子一樣目瞪口呆地看著南熄看了好久,才艱難地蹦出幾個字:「好久不見南師兄,您在這裡幹嘛呢……」
「幾分鐘前才剛見過。」南熄指了指房門,「我也住這兒。」
確實幾分鐘前夏燃因為將箱子搬上地鐵樓梯的時候不慎滑手砸到了後面同樣拖著一個大箱子的南熄,他有個兩三年沒見南熄了,卻依舊一眼認出了他。
他的整張臉長得比上次前更有稜角了,依然是眉清目秀又俊秀漂亮。夏燃不知道南熄有沒有認出他來,震驚之餘剛想和南熄打招呼,這人就直接拎著箱子從他身邊擦肩而過,仿佛沒有看到他一樣。
更可惡的是南熄好像還長高了,夏燃暗中比對了一下,雖然他也是大高個,南熄還比他高出三四厘米左右。
南熄帶給他的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無法觸及之感。甚至可以說,南熄是他還算快樂的童年以及青春期唯一的噩夢。
顧行舟是夏燃在本科認識的兄弟,他們剛入學的時候南熄是大三,作為同系的學弟,跟南熄這個風雲人物有過一些學業上的接觸,也知道一些自己兄弟和這個菁英學長之間的彎彎繞繞。但是本著對任何人都友好相處的原則,便自然熟地搭上南熄的肩膀:「南學長啊原來是,成為室友就是緣分,今後都是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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