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開始的原因。」蘇時躍把兩百年後所發生的全球大衰退的事情又複述了一遍,「岳冬他們被注射了無損試劑,從喪屍恢復成為了人類,被打上了Z類人的標籤開始生活。而他們日漸對那時候對待Z類人的政策所懷恨在心,加上R類人——也就是一直以來的倖存者——從言語或者行動上沒有以常人還看待他們。」
「這是全世界都存在的現象,最後岳冬費盡心思集結了全球所有的Z類人自救中心成員,成立了凜冬聯邦,引發了好幾場可以毀滅一個城市的暴亂,搶奪病毒樣品之後來到了2024年。」
「他們利用了血緣準則,把你們這一代人殺死,未來那些對他們做出傷害的R類人才會徹底消失,事實也的確如此。」蘇時躍說,「時穗派我來阻止他,現在岳冬已經發現了我們的目的,而我們一直聯繫不上時穗無法請求支援,所以南熄就自告奮勇去完成聯繫時穗的任務,而我們繼續前往B國醫學實驗室。」
夏燃聽完所有,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南熄他費盡心思和我吵架,做哪些讓我不理解的事情……就是為了讓我遠離他,然後這樣就能保護我不被凜冬聯邦傷害?」
「對。」蘇時躍以為夏燃會露出一些很感動的表情,沒想到他「哈」了一聲:「他什麼腦子啊?」
「他覺得我發現他不在了之後,就會心安理得地離開,什麼都不干,好像他這個人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樣?」夏燃哭笑不得,「我就算再怎麼和他吵架,說那些決裂的話,但他畢竟是個和我相處了那麼久的大活人啊,我又不是個什麼感情都沒有的仿生人。」
「仿生人也是有感情的,在我們未來已經有了模擬大腦的技術,喜怒哀樂都能夠通過電流的分布移植到仿生人的運算模塊中……」蘇時躍一本正經解釋,看著夏燃複雜的神情就打住了這個話題,「我也是對南熄這麼說的,可他真的好像有什麼誤解,認為你會順利地把他拋諸腦後。」
夏燃無意識地握緊了身後的車把手,他想起昨天夜晚對南熄所說的那些過分的話,的確自己過於著急了。
「他覺得自己對你不重要。」蔣茗插了句話,「學長本身就是個情感認知和常人有些偏差的人,你如果特別在乎他,就一定要和他說明確。」
「我表現地還不明確嗎?我都快把南熄是我最好的朋友這幾個刻在我的臉上了吧?」夏燃兩手一攤,「啊老顧不是說你不好的意思,哎呀你別擺出這副我好像拋棄你了的怨夫樣……」
「你看看,就是因為你沒有確定唯一性,加上你們之前確實是敵對太多年了。」蔣茗瞭然於心,「我當時說你就是中央空調沒說錯吧?我相信這個問題去問學長,他一定毫不猶豫永遠把你放在第一順位。」
蘇時躍指了指遠處:「他往北邊走了,你一直沿著堤壩走這條大路,應該就能在國境線見到他。」
夏燃說:「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他打開車門,拿出了他那個背包,檢查了一下物資之後就朝眾人告了別。
「夏燃,我跟你一起去吧。」顧行舟跑到他的身邊說,「雖然我沒啥特別的用處,但多一個人總是多個照應。」
「你回去吧,我和師兄會有照應的。」夏燃拍了拍顧行舟的肩膀,「老顧,就像我師兄不希望我去冒險一樣,我同樣也不想要你們去冒險,待在蘇時躍身邊會更安全一些。」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稍微有些理解南熄的用意了。但他還是得踏上行程,他必須當面對南熄表達,他對於他來說非常地重要,他無法失去他,就像他不能失去他的親人一樣。
好像在南熄似乎要從他二十來年的生命中消失的那一刻,他才終於意識到南熄對於他來說,是從初見到現在的念念不忘。
*
「南熄學長?」呂星橋透過光影見到南熄的臉,先是睜大了雙眼,然後緊張又驚喜地叫了出來。
「你怎麼在這?」南熄也有點驚訝,他回憶起來最後一次見到呂星橋應該是在梅菲斯特沙灘上,他們見證了阿爾法始祖撕扯掉Eve的腦袋,呂星橋發射了榴彈將那個巨人喪屍直接炸毀了身子,之後就他們死裡逃生,就再也沒見過呂星橋。
沒想到呂星橋還活著,而且竟然在B國見到了他。
再見到故人,南熄還是有點感觸的,雖然並沒有那麼興奮。
呂星橋滔滔不絕說起了自己在和他們分別之後都經歷了些什麼:「那個晚上我殺了那隻阿爾法始祖,我就被修世教的殘黨給帶走了。」
「他們因為被徹底破壞了自己的信仰,於是為了報復,開始拿我一個外人當發泄的工具。」呂星橋說到這裡,聲音開始有些發抖。因為黑夜之中,南熄沒有察覺到他的情緒,於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地繼續問道:「然後呢。」
「他們把我囚禁在一個懸掛的鐵牢籠中,周圍都是喪屍包圍著我。任何你能想到的懲罰他們都對我做了,鞭子抽打、整整三天不給我餵食、讓我吃蟲子吃蟑螂……」呂星橋越說越激動,他把衣服袖子扒拉了上去,遞到燈光底下,「他們甚至把我身上的肉切下來去餵喪屍。」
南熄看見呂星橋的手臂上有兩條觸目驚心的傷疤,像醜陋的、被扒掉的蛇皮攀附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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