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們不會救我,因為我殺了你父母。」沈輝的聲音顫抖起來,他把音調降到很低,似乎是在防止誰偷聽,「但我估計自己也活不長久了,就算逃過今天,後面也會一死。所以我不如在這裡把我知道的告訴你們算了。」
夏燃沒有聽信他的胡言亂語,他警惕地注視著周圍以防有人突然衝上來,沒想到沈輝清了清嗓子,認真地開口道:「剛才我說謊了,其實我殺你父母都是受了別人的指使。」
夏燃回過了神,他抓過沈輝的衣領問:「誰?」
沈輝嫌棄地拂開他的手:「啊,果然還是不想講啊,看到你們這兩張裝逼的臉就想吐。但是如果告知你們以後,你們可以跟那些人打起來,那我還是很樂意看到兩敗俱傷的。」
沈輝繼續說:「我在好運來被你們綁在椅子上,沒過多久就被一個組織的成員救走了,那個組織叫斷絕派。」
「斷絕……」南熄倒吸了一口涼氣,「你說什麼?斷絕派為什麼要救你?」
「你們果然知道斷絕派……我猜的沒錯。」沈輝說,「因為我父親罷了,那時候手機還能通話和上網,我就用腳撥通了我父親的手機號,當然他人在華國,我沒想著他能來救我,只是把你們幾個的名字都告訴了他,讓他牢記我是被你們殺死的,他要為我報仇。」
「沒想到就幾個小時之後,就有個男人闖了進來,那人帶這個防毒面具,遮得完全看不清臉,我被你們綁地毫無還手之力,就被他抓走了。我不是吹,我平時力氣比你們這兩個瘦雞都大多了,但是這人的力氣簡直是我的幾倍。」沈輝說,「當然走之前這人還把那些背叛我的人都殺了。」
「後來我才知道,我父親在我不知情的時候加入了一個叫斷絕派的組織,來救我的是斷絕派里其中一個成員,他正好在Y國執行一項任務,就在好運來的附近,接到我父親的電話後,就順便把我救走了。」
「我後來就一直在跟這個人混,我不確定自己算不算加入了斷絕派,反正也沒人趕我走。那個人叫什麼我就不說了,反正對我挺好的,因為他在組織里算是被我父親一手帶起來……後來死得也挺慘的,死之前他再三警告我不要加入斷絕派,說一旦加入進來,你的靈魂啊肉體啊這些都不屬於自己了,斷絕派都他媽是眼裡只有殺人任務的機器人。」
「但我有什麼辦法呢?」沈輝苦笑了一聲,「在知道斷絕派那麼多秘密的情況下,他們怎麼可能輕易放過我。所以沒過多久,我就被迫見了斷絕派的最高層,成為了其中一名執行任務的成員。」
「忘說了,我那個朋友和我父親,都是被斷絕派高層暗自解決了,因為他們沒能按時完成規定殺人任務。到最後我們不過都是工具罷了。」沈輝輕蔑地笑了一聲,「我是,你們也是。」
「我們?」夏燃挑了挑眉毛,「說你自己就說好了,扯我們幹嘛?」
「你們什麼都不知道。」沈輝現在看上去完全放鬆了下來,他雙手一撐,坐到了身後的屠宰台上。
但是他這句話並沒有說完整,下一秒夏燃身邊就衝過來了一個人,夏燃提前預知到了危險,側身閃開了。
女孩像一頭髮瘋的野獸,速度非常快,像一陣從平地卷集而起的風。
「去死吧你!」許遇亭似乎就是衝著沈輝去的,她手裡拿了一把不知道從哪裡翻找出來的砍刀,直接扎入了沈輝的胸口位置。
沈輝睜著眼睛沒有反應過來的時間,他整個人就被撞的開始往後傾倒,他的雙手還在空中揮舞著奮力掙扎,似乎是在祈求誰來救他一下,拉他一把。
但是夏燃只是稍微被本能支配地挪動了一下腳步,隨後就反應過來,停下了走動的步伐,眼睜睜地看著沈輝向後倒下去。
他的身後是屠宰場成排的鉤子,一個個從他背後扎穿,又從他的正胸口穿出,鐵鉤上不斷地往下掉落成串的褐紅色血珠,在白色瓷磚的桌板上綻開,像開了一朵朵來自地獄深處的罪孽花。
許遇亭待在原地沒有再上前一步,她看上去像是嚇傻了,沒有力氣的手因為承受不了屠宰刀的重量,刀柄掉落在水泥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一切發生就只在幾秒鐘的時間之內。
夏燃撫平了亂跳的心臟,同南熄對視了一眼,兩人一同朝不再動彈的沈輝走過去。沈輝沒有完全死亡,眼珠子還在倔強地轉動,他看向夏燃,嘴巴微微張開著,但是聲帶被刺穿了,發不出聲音。
夏燃把頭低下,耳朵湊了上去,他能聽見沈輝嘶啞的聲音從喉嚨口發出,他在說:「你們什麼都不知道……斷絕派的最高層……是……」
沈輝越說越吃力,最後夏燃都快把耳朵貼到了他嘴巴邊上,還是沒能聽清那個名字。沈輝抓著他衣服的手滑落了下去,瞳孔擴散開來,也沒了呼吸,他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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