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謝家沒有一個人對她說重話。
謝知願陪著孟星鸞過去治療室,本來孟星鸞是讓她直接回去的,結果對方直接搖頭。
「不行,我要看著你包紮好才放心。」
直到親眼看見那道傷口時,謝知願才明白孟星鸞是多能忍。
傷口顯然是包紮過一次的,但因為再次崩裂的原因而顯得血肉模糊。
光看著都疼。
護士根本不敢用力,先輕輕的用棉球擦拭掉旁邊的血跡,然後才開始消毒。
「孟小姐,這次可能會比剛才疼,你忍一下啊。」
謝知願全程看得眉頭緊皺,心一顫一顫的,明艷的臉上全是對女人的擔憂。
可孟星鸞卻一聲不吭。
臉色蒼白,神情冷漠。
如不是微顫的長睫,謝知願差點以為她沒有痛覺。
護士纏繃帶的時候,謝知願遲疑了一下還是輕聲問道:「孟大師,你這傷……是怎麼弄的?」
「自己劃的。」
為了不讓蠱蟲深入,唯有這一個辦法。
不知情的謝知願露出錯愕的表情。
孟星鸞也沒想解釋,閉著眼等著護士纏好繃帶。
五分鐘後。
「孟小姐,好了,你可小心點,千萬不要再弄裂傷口,不然後續留疤的可能性會很大……」
小護士細細叮囑著要注意的事項。
「謝謝。」
孟星鸞道完謝後才離開。
外套被她搭在臂彎,內里的衣服半干不乾的,緊貼在身上十分不舒服。
謝知願走在她身邊。
「我已經讓人送衣服過來了,我不知道孟大師你穿多大的衣服,我每個尺碼都讓他們挨著拿了一件。」
她考慮的很周到。
孟星鸞也沒拂了她的好意。
真誠的說了句『謝謝。』
謝知願笑,「跟我這麼客氣做什麼?你不僅救我於水火,還是我的弟媳。」
如果不是直播連麥到孟星鸞,恐怕她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裡當一個插足別人感情的第三者。
所以這話她並沒有誇大任何成分。
孟星鸞和她坐在醫院的走廊上,等衣服送過來以後換上才往謝宴辭的病房走。
謝知願看著女人臂彎搭著的外套,以為是謝宴辭的,於是便說:「孟大師,這衣服已經髒了,扔了吧,堂弟也不缺這一件,拿著怪累人的。」
孟星鸞:?
孟星鸞知道對方是誤會了,解釋了一句,「這不是謝宴辭的,是我一個師弟的。」
不是堂弟是師弟的?
謝知願瞭然,隨後就又覺得不對勁。
至於具體哪裡不對她也說不上來。
反正出於女人的直覺,孟星鸞口中的這個師弟肯定不簡單!
堂弟,危!
在胡思亂想中,兩人已經走到了病房門口。
這個點了醫院安安靜靜,謝知願推開門走進去,孟星鸞緊跟其後。
房裡只剩下裴沅和謝老太太。
先前看見的旁系應該已經回去了。
「奶奶,伯母。」
聽到聲音,她們才不約而同的轉身。
看見孟星鸞,裴沅頓了一下,才說:「鸞鸞,這麼晚了你先去休息吧,等天亮了再來看宴辭。」
受了傷的人就應該多休息。
都快五點了,人還沒睡,這不是胡鬧嗎?
裴沅早就接受了孟星鸞是自己兒媳這件事。
愛屋及烏。
如今謝宴辭昏迷不醒的躺在那,她自己心裡也不好受。
「我不困也不累,我想單獨和謝宴辭待一會兒。」
裴沅是拒絕的。
她怕孟星鸞把身體累垮了,但謝老太太卻拉住她的手,沖她搖頭。
「小沅,讓孩子們自己待一會兒吧。」
裴沅沒再堅持。
拉著謝知願一起離開,霎時病房內便只剩下孟星鸞和謝宴辭兩人。
男人插著呼吸機,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
毫無生機。
就像是一尊冰冷的雕塑似的。
濃密的長睫蓋住漆黑的瞳仁,破碎感直接拉滿。
孟星鸞拉了張椅子在床邊坐下。
她握住男人放在被子外的手,黑髮垂落,漂亮的桃花眼裡倒影出男人的影子。
「謝宴辭……」
女聲清冷,細聽卻能發現裡面蘊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情緒。
她眼前回放著男人撲倒她的那一幕。
明明那麼危險,謝宴辭卻不顧一切的護住她。
哪怕知道可能不會對她造成什麼傷害,但也仍舊選擇了那樣做。
孟星鸞握住男人的手緊了緊。
她輕聲道:「快點醒來啊……」
病房重新陷入安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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