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確眸底堆滿了自責的神色。
耳邊傳來女人清冷的嗓音。
「你和舒良打過交道嗎?」
「沒有。」
沈確的確沒有和舒良打過交道。
就連舒瑾晟也沒見過幾次。
孟星鸞沒再問下去,而是跳到了別的話題上。
「從道觀離開後,你去哪了?」
這個問題終於來了。
沈確的心提了起來,莫名的感到神經緊繃。
「我回家了。」
別的他沒有多說。
他不想把自己骯髒的一面擺在孟星鸞面前。
家?
不過是一個束縛他的東西罷了。
男人眉眼間染上了嘲諷的神色,似笑非笑。
兩人安靜了下來。
孟星鸞抬手揉了揉酸疼的眉心,略感疲憊。
沈確內心在糾結、掙扎。
忽然一道手機鈴打破了這靜謐的氛圍。
屏幕上跳著的三個字讓男人的目光瞬間冷凝下來。
孟星鸞抬眼看向他。
見對方沒有要接的意思,便道:「接吧。」
沈確遲疑了一下,對女人說了句『等我』便走到一邊接聽電話。
「什麼事?」
「慕言哥,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我好想你,今天晚上沈叔叔讓我過去你們家吃飯,我一個人有點不好意思……」
嬌媚的嗓音里滿是撒嬌的意味。
沈確眼底的厭惡都要溢出來了,可言語卻一貫的慵懶散漫。
「我這邊臨時有點事要處理,吃飯你若不想去便隨便找個理由拒了吧,過幾天我回來帶你去逛街。」
聽著男人磁性的嗓音,電話那頭的女人不滿的嘟了嘟紅唇,不情願的道:「好吧,不過你儘量快點啊,我真的很想你,哪都想~」
曖昧的調調讓沈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他面色發白,另外一隻手緊緊握拳,深呼吸一口氣才將那股戾氣給壓下去。
「好。」
沈確掛斷了電話並沒立刻轉身回到孟星鸞身邊。
而是調節好情緒才轉身。
女人背靠著椅背坐在那,黑髮末梢有些凌亂,膚色瓷白,眉目精緻,眼下的青黑卻顯得她整個人很疲憊。
她沒問是誰的電話。
沈確的隱私她尊重。
沈確把豆漿的吸管插上遞給她。
「師姐,喝點吧。」
「我早上吃過粥了。」
男人的手停在半空中,最後僵硬的收回。
他們的關係沒有在菩提道觀那麼親昵了。
沈確和孟星鸞同歲,但卻比她大上三個月。
他性子桀驁,是第二個被清虛道長帶回家的孩子。
當天他就拜了師。
那個時候孟星鸞只是生活在觀里沒有拜師。
按照正常操作,他應該是當之無愧的大師兄,可後來孟星鸞不服,非得讓他叫師姐。
兩人鬧得不可開交,最後清虛道長出來主持公道,提議他們打一架,誰贏了誰就是大的那個。
於是兩人各自拿了一把桃木劍,單憑蠻力打架。
最終沈確敗了。
手裡的桃木劍還被折成了兩截。
當時沈確記得自己馬上紅了眼,下一秒就要哭了。
勝利的孟星鸞高高在上看著他,對於這種哭鼻子的行為很不屑。
嘲諷了他兩句。
最後不情不願的安慰他別哭了。
——「你一個男孩子哭鼻子真是不害臊,行了行了,既然我現在是你師姐,照顧你也是應該的,我到時候重新刻一個桃木劍給你,你叫什麼名字?」
——「沈確。」
回憶就此終止,男人忽而問:「師姐……他、對你好嗎?」
這個他自然指的是謝宴辭。
自從師傅趕他們下山以後,他就被父親那邊的人硬帶回了家。
可平時他也有在偷偷關注孟星鸞。
知道她和周聿白那個渣男離了婚,後來又和謝宴辭相戀……
一切似乎都在慢慢變好,可是……沈確覺得他的心好痛。
甚至於嫉妒謝宴辭。
這種感情他知道是不對的,可根本控制不住。
尤其是在發生了那種事以後……髒了的他再配不上乾淨的師姐了。
沈確眼中一閃而過痛苦的神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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