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搞成這樣了?
想起自己剛才無理取鬧,在津延哥面前維持了那麼久的乖巧形象全部毀掉的畫面,黎星若就懊悔得不行。
他應該理智一些的。
不過萬幸。
這個男人是昭昭的養父,名義上講,算作津延哥的義兄,津延哥身邊並沒有他以為的那種亂七八糟的人。
想到這些,黎星若心裡有了安慰,莫名。
他拿起一杯果酒,走到昭昭養父的桌子前,為自己剛才的失態道歉。
「之遇哥,對不起,剛才是我不好,誤會你了。」
江之遇正往碗裡舀黃魚羹,為了照顧他的口味,他這一桌都是廚房裡的廚師專門為他做的南方菜餚。
聽到清甜好聽的少年音,他抬起頭,見是黎家小少爺。
精緻漂亮的臉紅紅的,一雙和他哥哥相似的桃花眼微微垂著,滿是羞愧懊悔。
江之遇放下羹勺,對於黎家小少爺專門過來向他道歉感到意外。
他其實到現在都沒弄清黎家小少爺誤會了他什麼,為什麼要跟他道歉。
還有,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剛才在廊道里,這位小少爺的兄長也說過無意冒犯他的話。
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不過江之遇還是順著黎小少爺的話回了聲沒什麼,因為這個漂亮的少年看起來很不安的樣子。
黎星若見自己得到了原諒,愧疚的臉上頓時重新溢出光彩,高興地就在江之遇旁邊的位置坐下。
「之遇哥,我能這樣叫你嗎?」
「可以啊。」江之遇點點頭。
「你真的是從鄉下來嗎?」黎星若好奇地問。
他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小少爺,被捧在手心金尊玉貴地長大,身邊的朋友和接觸的人全都是北城這個世家圈子裡的,非富即貴,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從鄉下來的人,說話還帶著一點口音,他才注意到。
江之遇並沒有為自己從鄉下來的感到不妥,再一次點頭:「對,那個地方叫溪源鄉。」
「溪源鄉?」黎星若聽到這個名字,很是新奇,「一聽就是個很漂亮的地方。」
「是很漂亮,不過被洪水衝垮了。」江之遇如實告訴他。
黎星若聽到被洪水衝垮了,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不由得想到曾經在電視上看到的自然災害類的報導。
那些遇災的難民在殘垣廢墟中看起來十分可憐,黎星若的母親成立著一個慈善基金會,是基金會的主席,他有時候會跟著去基金會的捐贈現場,知道有一部分人過著十分艱難的生活。
現在,黎星若就把眼前的男人與母親基金會需要捐贈的那些困苦人聯繫在一起。
這樣一想,心裡那點怨念、不滿和羞惱煙消雲散,反而對這個從鄉下來的漂亮男人更加內疚了。
他真該死,竟然誤會這樣一個面相看起來十分敦厚老實的人和津延哥有什麼。
聽謝伯母說,昭昭是這個男人不遠千里,費了好大的力氣找過來的。
家裡剛遭遇這樣不幸的事情,還要帶著養子尋親,一定很辛苦吧?
想到這些,黎星若決定等參加完昭昭的歡迎宴回去,就讓他媽媽的基金會給昭昭養父的家鄉捐款。
與此同時,再一次向眼前的男人表達了自己的懊悔之意。
江之遇終於忍不住問了聲:「你為什麼一直對我說對不起,你誤會我什麼了?」
「就、我以為你和津延哥是那種關係……」黎星若磕磕絆絆地說。
「哪種關係?」江之遇越來越茫然,清透的眼眸疑惑眨了眨。
黎星若被他漂亮的眼睛看得有一瞬間失神,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小聲道:「我以為你是津延哥的情人。」
情人?
江之遇用了好幾秒的時間消化掉這個詞,半晌,不解道:「我們都是男人,怎麼能是情人關係呢?」
他想起剛才在廊道的時候,這個少年向昭昭小叔表白:「還有,你說你喜歡昭昭小叔,你是男孩子呀。」
「男孩子怎麼了?」黎星若一時間被眼前的人問得也有些迷茫。
人在自己的世俗世界裡待久了,對於突然超出自己認知範圍內的東西,往往很難轉過彎來。
江之遇是,黎星若也是。
兩個不同頻的人都沒有理解對方的話是什麼意思。
黎星若以為昭昭養父是不支持自己喜歡津延哥,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喜歡津延哥,就知道知曉自己心意的時候,就暗戀了很多年,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他因此堅定了自己語氣:「可我就是喜歡他。」
這話剛好被招待完賓客回到宴席上的謝津延聽到,謝津延面色沉了沉,顯然沒忘記剛才那出讓他頭疼的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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