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也沒想到會兩次在同一個男人身上失控。
窗外天光大亮, 北城總是會在下過一場摧枯拉朽的大雨後迎來異常清朗的晴天。
光線穿過磨砂玻璃窗照進浴室里, 謝津延低頭看一眼自己被冷水澆裹的手心裡探出的醜陋青筋,唇角扯出一抹譏諷。
就這樣跑了, 跑得可真快啊。
他面無表情關掉淋浴器, 用潔淨的毛巾擦去手心上的髒污, 隨後換了身乾淨的西裝去了公司。
宋秘書一早就等候在工位上,看到上司面色不太好,隱隱猜測發生了什麼事。
「把溪源鄉的地址發給我。」宋秘書聽上司走進總裁辦後這樣說。
他愣了幾秒,立刻翻出溪源鄉的信息:「您要去找江先生嗎?需要我調整日程,現在給您安排車嗎?」
宋秘書已經在腦海里腦補自己的霸總上司的小短劇了, 還是個帶球跑的小妻子, 卻聽上司聲線冷淡道:「不用,我只是想了解給溪源鄉的捐贈和援建情況怎麼樣了。」
宋秘書又是一怔:「……好的,明白。」
「上次我母親讓給昭昭養父準備的補品都送過去了嗎?」這道聽不出情緒的低沉聲音又問。
宋秘書點頭:「第二天就送過去了。」
辦公桌前面容冷峻的男人便蹙了蹙眉, 陷入沉默,片刻之後,道:「你再準備一份,外加一些孕期需要的營養品。」
謝津延腦海里浮現出那人單薄的一隻手臂就能輕易將他攬在懷裡的身影。
「……另外找個醫生,留心他的身體狀況。」
「我一定會儘快辦妥。」宋秘書向來會察言觀色,儘管上司的反應與想像中有些出入,還是秉持著自己的職業素養去一一安排。
等宋秘書關上總裁辦的門。
謝津延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和報表。
自從接管公司,他的注意力就全部轉移到公司的事務和小侄子的找尋上了。
撐起家族的擔子也好,完成大哥生前未盡的遺願也好,他這三年來從未讓別的事情占據自己的時間和精力。
可是現在,他盯著文件上的小字和數據竟有些心不在焉。
祁焰一直在群里艾特他:[你們兩個後來怎麼樣了,阿延,你該不會真不打算對人家負責吧?這樣的話未免也太渣了。]
謝津延面色越發冷峻:[他自己不聲不響回鄉下了。]
跑得比兔子還快,仿佛自己會吃掉他一樣。
[啊這……]祁焰沒想到會是這樣的走向,他還以為昨晚雨夜發小把人帶回去後兩人會有所緩和或是有別的發展。
黎清敘剛去研究室換上實驗服,雖然已經答應家裡的人棄醫從商,可偶爾心情不佳或是煩躁的時候還是實驗室能讓他心情平和下來。
他慢條斯理往手上套著白色的乳膠手套,看到群里彈出的信息,又慢條斯理把手套摘下。
[怎麼回鄉下了?]
黎清敘問,心裡隱隱壓制著一絲興奮。
謝津延不語,想到早上醒來時的景象臉色就很難看。
霍嶺生隨主持做了早課回來,瞥一眼手機,神色淡漠道:[這樣的結果沒什麼不好,有些苗頭及早掐掉,免得以後種下惡果,對你們都不利。]
[說的也是。]祁焰若有所思,[像我們這樣的人八成以後要聯姻的,再怎麼樣也要找個門當戶對和自身匹配的對象。]
[你那個從鄉下來的土美人……]
他快速撤回消息:[你那位,跑了就跑了吧,以後我們找更好的,不在一棵樹上吊死。]
祁焰由譴責轉為對兄弟的同情。
畢竟他們也是頭一遭遇見這樣的事情,嶺生家帶私生子找上門的十個手指頭都掰不過來,最後鬧成了家裡好幾房太太,北城、港城都有,最小的還是個在讀書的大學生,都能上演劇了。
這還是祁焰第一次看到有人踹了球,不爭名,不奪利,不要求給名分,還自己帶了協議要求對方不要打擾自己,然後帶球跑路。
[這點我贊成祁焰。]黎清敘難得認同自己這位空有皮囊沒有大腦的髮小的觀點,鏡片後的桃花眼重新又揚起笑意。
[既然是個意外,對方看起來也不想跟你糾纏不休,那就各自安好,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路朝前走,人往前看,喜歡你的又不是沒有別人,主要是你們的關係也挺尷尬的,昭昭和伯母那邊你都不好交代。]
謝津延黑著臉屏蔽掉群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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