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津延面無表情查看手機上有關公司的其他訊息,聞言心不在焉應了聲:「再看到是他打來的直接不接就行了。」
謝尋昭:「哦。」
祁叔叔怎麼得罪小叔了?
聽奶奶說,他們不是從小一起玩得很好的朋友嗎?
謝尋昭小小的腦瓜一腦袋問號。
化妝室里,祁焰茫然地看著手中被掛斷的電話,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他再次撥過去電話,沒人接。
再打,掛斷。
他直接一個電話打到嶺生那裡,氣得鼻子孔直冒火:「嶺生,你猜怎麼著,阿延和黎清敘那兩個傢伙跑到鄉下去了!阿延還把我們屏蔽了,不就是那天在群里說了他幾句嗎。」
祁焰憤憤不平,隱約猜到可能是那天在群里把話說重了,讓阿延那個死要面子的有些難堪。
「可我們也是為了他好,人家都帶著孩子跑路不要他了,我們讓他重新再找更好的不對嗎?」
霍嶺生不緊不慢走在下山的石階上。
他剛從山上修復完石碑下來,耳邊就炸出這麼一堆連珠炮。
他頓了頓腳步,把手機從耳邊拿開一些。
「你是說阿延和清敘去鄉下了?」
「是啊,都去溪源鄉了。」祁焰肯定點頭,「昭昭說阿延是陪他去鄉下看望他養父,老黎就不知道了。」
霍嶺生神情淡漠,清冷眼眸雖也略過一瞬詫異,不過很快就恢復成不問世事的冷淡模樣。
「腿長在他們身上,他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不是,你不覺得很可疑嗎?為什麼他們會去到同一個地方?昭昭還說老黎昨晚去他養父家蹭了晚飯,老黎那天在包廂那樣揶揄人家,他怎麼有臉的啊?」
霍嶺生眉頭這才輕微皺了皺。
化妝室那邊品牌方的人進來告知可以拍攝了,祁焰心中疑惑憋到了極點,卻還是不得不掛斷電話:「我先去拍GG了,晚點再和你說。」
耳邊一下子清淨下來。
霍嶺生背著修復石碑未用完的石料重新往台階下走。
古剎幽靜,能遠遠聽到從山寺那邊傳來的鐘聲,霍嶺生背簍擦過石階旁探出的枝椏,幾片艷紅的花瓣飄落,悠悠落上台階。
他抬眸,望向這株紮根山野的不知名花樹,仿佛那日他在那扇窗下抬頭看到的那株。
住持見他從山上下來後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問他怎麼了,是石碑修復有什麼難處嗎?
霍嶺生搖頭。
住持意味深長看他一眼,從藏經閣里拿出一本久遠的營造書,書頁泛黃,沾了點古樸的塵灰,住持用衣袖輕輕拂過。
「我前幾日在網上看到一個古法工藝製造的榫卯玩具,你知道,我一直在尋找一種失傳已久的古技法,試圖復原那座前朝留下來的伽藍殿。」
霍嶺生疑惑抬眸:「您是說那個玩具里有您想找的古技法?」
住持微微笑著,翻開營造書:「是,我向那位買家打聽過了,是從一位鄉下自媒體博主的連結櫥窗買的,聽說還有其他有趣的小玩意兒,可惜數量太少,一經售賣就被搶空,我到現在也沒能搶到。」
「您可以試著問買到的人能不能轉賣。」霍嶺生提議。
住持笑道:「正在接洽這樣的買家,不過我更希望能夠找到那位原手工製作人,雖然現在非遺傳承漸入佳境,很多古法得到傳承弘揚,大學裡針對這一類的課程也很全面豐富,但難免有遺漏的地方。」
這是霍嶺生了解的。
因為他的母親在此之前就一直做著非遺傳承和古物尤其是古建築的復原和修繕工作,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大學裡一位優秀的建築系教授。
如果不是這段婚姻蹉跎了她,把她折磨成這副模樣……
霍嶺生清冷的眼眸覆上一層晦暗,再也沒辦法維持寂靜湖水般的冷靜和清明。
住持翻動著手中的營造書,餘光瞥一眼他面上的異樣。
霍嶺生問:「您需要我做什麼嗎,要不要我幫您收集信息?」
「其實我更希望你能去幫我跑一趟。」住持笑眯眯的,「你老是悶在山上,只偶爾去找你那幾個朋友,在這裡待久了,我怕你憋壞了。」
「我沒有……」霍嶺生輕輕皺了皺眉,「我每日都在跟您修習佛法,聽師兄們講經,沒有感到憋悶。」
「修煉在心不在身,你看到山下那處潭水了嗎?」住持嘆了口氣,語氣意味深長,「表面看上去平靜,實際上底下有個暗流,一不小心就能把流經的事物卷進去。不管怎樣,你幫我跑一趟吧,傅施主那邊,會有人照顧好她。」
霍嶺生沒有作聲。
溪源鄉。
江之遇看昭昭小叔一點一點幫自己把葡萄架搭好,還是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會做這樣的事情。
馬上就要晌午了,日光變得熾烈。
他看到男人額頭上出了點汗,那身做工考究的西裝外套被他脫下,只穿了件黑襯衫,袖口挽起一截,露出流暢的小臂肌肉線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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