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江之遇還是不明白眼前的男人為什麼要和自己說這些,只是懵懵的,「所以你才會重新做起義診活動來鄉下找回你的初心?」
江之遇記起周末葡萄架下他和昭昭小叔說的那番話,說他不想接手家裡的生意,能在這裡找回一點初心。
黎清敘:「……」
總是從容斯文的面上難得出現一絲裂隙。
屋檐雨水淅落,滴答滴答落在青石板上分外好聽。
這時,院子的門外響起敲門聲。
江之遇沒有注意到男人臉上細微的變化,放下手中的木鳥:「我去看看是誰在敲門。」
黎清敘望著他從自己面前離開,撐傘走進淅瀝淅瀝的雨中。
濛濛細雨勾勒出他纖細漂亮的背影。
黎清敘忽而彎起唇角。
更有意思了。
他同樣撐起自己的雨傘,姿態又恢復了一貫的從容優雅。
好的狩獵者要有耐心。
尤其是這樣一隻懵然無知,容易受驚的小兔子。
黎清敘邁著悠閒的步履走向門外,決定再找時機。
然而很快,剛拼湊完美的斯文面具再次露出一道裂隙。
他另一位似是遁入空門,準備與長燈古佛為伴的常年隨母親居住在山寺的髮小不知什麼時候立在這道屋檐下。
細雨微涼,他這位冷情冷欲的髮小唇角勾起無情的弧度,嗤聲道。
「是誰警告祁焰把齷齪的心思收一收,不要打自己朋友的人主意,我看你才想被我們所有人唾棄吧?」
第29章
黎清敘從容面上的表情僵了一瞬。
用了大概十幾秒的時間才艱難確信眼前站著的就是他那位不問世事的髮小, 這張砒霜般的嘴也是沒誰了。
江之遇也是一臉懵。
他覺得自己最近受到的衝擊又開始多了起來。
他茫然地望著眼前這個他曾經在謝家莊園花樹下看到的神秘清冷的男人,屋檐雨聲淅瀝,細微的風挾著雨絲斜斜往下飄落。
他看到眼前男人長身玉立, 玉雕般的手握著把黑檀木為柄古樸雅致的長柄傘。
依舊是清冷得像寂靜湖水般的眼睛, 半掀的眼皮很薄, 下頜線條清利, 冷白色的皮膚讓他看起來仿佛隨時要融入身後遠山繚繞的山霧之中。
第一次見這個男人時, 江之遇覺得他像一個誤入塵世的佛子, 不忍心褻瀆。
可是包廂里他委婉暗示自己把肚子裡的孩子打掉,避免留下隱患,讓江之遇一下子顛覆了他在自己心目中清冷出塵的印象。
江之遇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麼也出現在了溪源鄉, 還站在自己院子門前的屋檐下。
他還沒來得及問詢,就見黎少爺一把拉開這個神秘清冷的男人, 雨傘遮住他們的身影, 江之遇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
「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才想被所有人唾棄』?」
黎清敘顧不得問自己一直在寺廟裡修行的髮小為什麼出現在溪源鄉, 率先發問他對自己的責難。
霍嶺生冷嗤道:「我剛才都看到了, 你盯在那個男人身上的眼神恨不得把他拆吃入腹, 眼珠快要長在別人手上了。」
「我有那麼誇張嗎?」黎清敘回想了下自己剛才的眼神,他的確有戀手癖,尤其喜歡有點缺憾美的事物。
如果這雙手純纖白好看,那就和那些手模的手無異了。
可偏偏這樣一雙好看的手卻覆有一層薄繭。
黎清敘光想著被這樣的手刮蹭,就覺得頭皮一陣酥麻。
但他自認為掩飾得很好, 他這個發小實在是在胡說八道, 污衊自己。
「看來你承認你對那個男人有不軌的心思。」霍嶺生抓住他話語間的漏洞,譏諷一聲。
黎清敘啞言。
斯文風度的形象險些沒有維持住。
「不是,你大老遠的跑來這裡就是為了嘲諷我?」黎清敘半晌回過神來, 怎麼看都是他這位半隻腳踏入空門很少下山卻莫名出現在這裡的髮小更奇怪吧?
霍嶺生默了默,腦海里閃過他在莊園鳳凰花樹下看到的那雙從窗沿看下來的清透眼眸。
他冷聲道:「我有我的正事,反正不會像你這樣心存齷齪心思,跑到這裡來撬牆腳。」
黎清敘:「……」
「你們沒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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