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扣子好像解不開了。」面前低沉的聲音開口,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嗓音有些暗啞,在空間很小的浴室里聽的人耳膜有些酥癢。
江之遇睜了睜眼:「哪裡?」
男人指了指衣服上方倒數第二顆的扣子:「在這。」
江之遇便走過去幫他查看怎麼了。
淡淡的木質沉香的氣息夾雜著醇香的酒氣鑽入鼻尖,江之遇湊近一些,看了看。
「好像是纏到絲線了,你別動,我幫你解開。」
他細白手指探過去,幫他解著纏到襯衫扣子上的絲線,手背不小心擦到他結實的胸膛,像是碰到了硬邦邦的牆壁。
江之遇感覺到手指有些發熱,支吾一聲:「你等一等,馬上就好了。」
卻在這時,頭頂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不復剛才時的迷茫和溫順,而是熟悉的沉冽和冷鷙,帶一絲好整以暇。
「你為什麼要脫我的衣服?」
第44章
江之遇解絲線的手指一頓, 聽到這道熟悉的沉冽聲音,有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這是……酒醒了嗎?
江之遇腦袋嗡了一下,抬起頭, 果不其然對上一雙幽邃洞底般隨時將人拖進無盡深淵的黑沉眼眸。
哪裡像剛才那樣蒙了層霧般迷離, 臉上的表情也不復剛才的溫順乖斂, 而是又恢復了平日裡那副拽的二五八萬的矜冷模樣。
只是這一次, 他還流淌著水珠的臉上帶了分好整以暇, 狹長冷厲的眸子似乎也上挑起一抹從未見過的笑意, 昭示著他心情很好。
江之遇不知道他這是酒醒了還是又陷入了另一種醉酒延遲後的狀態,眼睫顫了顫:「你扣子上纏住了絲線,我在幫你解絲線, 沒有脫你的衣服。」
「那為什麼我的衣服現在是這樣的?」謝津延垂眸看一眼自己鬆散的襯衫,又看一眼睫毛上掛了顆水珠的男人。
細白手指還揪著自己的扣子, 覆著一層薄繭的指腹觸碰到他的皮膚, 引來一股細微電流般流竄而過的酥麻感覺。
江之遇就疑惑,抬眸迎上他的視線:「你不記得了嗎?你要洗澡卻把自己當成小樹不脫衣服就直接往身上澆水, 我只好阻止你讓你先把衣服脫掉, 你的衣服是自己脫的。」
「我自己脫的?」謝津延上挑在狹長眼尾的那抹笑意緩緩凝固住。
「還有, 你說我把自己當作小樹往自己身上澆水?」
不僅把自己當作小樹,還要餵南瓜吃東西呢。
江之遇默默在心裡嘀咕,看來自己煮的解酒茶起作用了,這個男人的酒應該是酒醒了,可是他好像不記得醉酒時的反應了。
江之遇不確定要不要把他醉酒後與平日截然不同的模樣和反應告訴他, 聽宋秘書說的, 他之前喝醉把自己當蘑菇的事也不知道。
江之遇只把手指從他纏了絲線的扣子上移開:「既然你酒醒了,那你自己解扣子吧,剩下的衣服你也繼續自己脫, 我不打擾你洗澡了。」
「等等。」
謝津延去抓他的手腕,「你還沒說清楚我把自己當小樹是怎麼回事?」
上次也是,話沒有說明白就拎起行李袋要離開。
浴室地板上積了灘水,是剛才從花灑里噴灑出來的,他們兩個人都有點被淋濕。
謝津延抓住那截細白的手腕後,看到他踩到那灘水上,腳底似是滑了下,他迅速攬過他的身體。
卻有一片溫熱擦過臉頰。
柔軟的,濕濕潤潤的,伴隨著微熱的氣息,他的臉頰像是被剝了殼的荔枝吻過。
謝津延身形一僵,摟著纖細腰肢的手臂也僵住。
江之遇唇瓣也好似觸碰到了什麼,抿了抿唇。
半晌,反應過來他們剛才差一點滑倒了:「你沒事吧?有沒有磕到哪裡?」
謝津延臉頰上殘留著柔軟唇瓣微熱的觸感,心神恍惚。
「我沒事。」他說,隨後又問,「你剛才為什麼要親我?」
「我忘記在浴室里舖防滑墊了。」江之遇弄明白髮生了什麼後,秀氣的眉頭就擰了擰。
上次在工具屋險些絆倒,雖然後來男人給他拿了懷孕的人居家穿的舒適防滑的鞋,可是忘了浴室這個容易腳滑的地方。
許大夫告訴他,他肚子裡的胎兒現在已經比較穩定了,不用那么小心翼翼,可江之遇還是想盡最大的能力保護寶寶。
「我想明天去一趟集市買防滑地墊鋪在浴室里。」
「好啊,到時候我陪你去,我是說……等明天昭昭來了,我們倆陪你一起,幫你拿東西。」謝津延努力回想那天晚上這雙剛才親在他臉上的唇瓣含在嘴裡是什麼感覺。
當時藥效猛烈,他都是屈從於藥效帶給自己的生理反應,忘了具體是怎樣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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