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謝津延從來沒有讓自己遭遇這樣被雨水淋濕的狼狽時刻。
他把兩位發小帶走了。
不是和他一樣突然這麼熱愛為人民服務了嗎?正好今天各政府人員和基建局的規劃師以及工程師都在,反正他們要做的事也在自己計劃當中。
謝津延不介意用他們的手為自己的孩子鋪路。
他也不是隨便為別人做嫁衣的人。
「江先生,我們也走吧。」在江之遇望著他們幾個峻拔頎長的身影從自己視野中離開時,聽一旁的宋秘書說道。
黎清敘桃花眼眯了眯,怎麼有種被孤立的感覺。
就因為他的醫療義診服務和他們不是一條賽道?
他是不是也應該回去看看有什麼可建設的項目,比如捐條公路或是蓋座醫院什麼的。
機械聲音轟鳴,伴隨著呼呼而過的風聲。
山上樹木的枝葉被吹得像綠色的海浪,鳥鳴,蟲鳴,耳畔鄉民們圍觀議論的驚喜聲音。
這座山像是一位在角落沉睡已久的美人,被喚醒著睜開了漂亮的眼眸。
江之遇在宋秘書和黎少爺的陪伴下回到了家中。
回去之後,他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去籠子裡看看自己的小兔子,隨後繼續做自己的手工木活。
這一天整個溪源鄉都很熱鬧,他在屋子裡都能看到外面時不時來往的人影,可以聽到山腳傳來的動工的聲音。
昭昭小叔如他說的今天確實很忙。
江之遇九點鐘的時候沒看到他回來,就自己洗漱上床睡覺去了,但還是給他留了一扇門。
半夜醒來想去衛生間,忽然看到床邊有一個身影。
「你幹嗎待在我床邊,嚇我一跳。」
窗外月沉如水,江之遇看到不知什麼時候回來的昭昭小叔屈膝蹲在自己的床頭。
清皎的月光在他身上披了層銀輝,他輪廓分明的俊逸面龐被月色描摹出柔和的輪廓。
灼熱的手心從自己的臉頰抽離,他聽到男人沉斂的嗓音也掠過一瞬慌亂。
「我看你把被子蹬掉了,過來幫你把被子蓋上。」
謝津延忙完一天回來,看到男人到底給他留了門,堂屋亮了盞燈暈柔和的竹燈。
他居住的那間小侄子之前住的屋子裡飄來絲絲縷縷草木的清香。
男人臥室的房門也沒有關,側身躺在床上,似乎在等他回來。
謝津延於是沒有第一時間去洗漱睡覺,而是扯開領帶,就這樣坐在這盞燈下,在寂靜下來的夜晚藉助這盞柔和的燈光和落進窗戶的皎潔月色遠遠看他睡顏。
這間屋子不大,堂屋連著一左一右兩間臥室,還有一個廚房,一個工具室。
在有限的空間分劃出一個「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溫馨居所。
像謝津延拎過來的那隻養著垂耳兔的精巧籠子。
謝津延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覺得這個地方真侷促,連他私人別墅的游泳池大都沒有。
這時刻卻覺得這樣小的空間正好,距離也正好。
因為他一抬頭就能透過半闔的門扇看到那張牽動了自己整個心緒的睡顏。
很恬靜美好的樣子,側顏秀美。
細勻的呼吸聲在安靜的屋子裡有規律地起伏著,紅潤漂亮的唇瓣時不時也咂了下,像可愛的小兔子在睡夢中找到了什麼好吃的食物。
謝津延眸色有些晦暗。
真不設防。
上次在衛生間撞見自己疏解,眼睛往自己那裡看了一眼就嚇成了那樣。
一聽到有可能和自己同床更是像受驚的草食系動物一樣,害怕自己把他怎樣。
這會兒又敞著這樣的睡顏給自己留門留燈。
真不怕自己對他做什麼嗎?
謝津延脫下西裝外套,散漫地仰靠在座椅上,又扯了扯領帶,袖扣也一併摘下,扔在一邊。
他這時很想用打火機點一支煙,可他沒有抽菸的習慣,也不願意用煙味衝散這絲好聞的草木清香的氣息。
屋子裡的人又還懷著孕。
他也沒有睡意。
心情又煩躁又平靜,同時被一種叫囂的欲望裹挾。
有什麼迫切地想要從胸腔里衝出來。
謝津延就這樣一直坐著,聽窗外悅耳的蟲鳴和屋子裡細勻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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