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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遇:「?」

他回憶了一下剛才的動作,拿起畫線筆按照他說的俯了俯身:「是這樣嗎?」

祁焰點頭:「對,手再往上一點。」

江之遇便又抬了抬手:「這樣可以了嗎?」

祁焰眉頭輕微擰了擰,盯著手機屏幕里的構圖:「好像差點什麼。」

他思索了一會兒,走到美人身邊,握住他的手往外側了側,露出虎口和指尖上一層薄繭:「我想把這雙充滿故事感的手也全部拍進去。」

「拍手就拍手,動手做什麼?」黎清敘看到這裡,忍不住走過去一把握住一截細白的手腕,一把將另一隻不老實的手扯開。

「我只是想幫之遇哥調整一下姿勢,保證完美構圖,還有把手上做木工留下的痕跡也拍進去。」祁焰慌張地為自己辯解。

黎清敘似笑非笑:「你是在拍vlog,又不是在拍大片?還構圖,我看你就是在動歪心思。」

「我沒有。」祁焰委屈,他真的是覺得之遇哥剛才俯身給木屋構線時的畫面很美好。

秀美側顏俯下,被光暈映照得看不清面部細節,整個人還有畫面卻又柔和又美好。

他纖長漂亮的手握著一支筆,木屋在他手上投下一片陰影。

陰影覆蓋下是虎口、拇指和食指的指腹因長長時間做手工藝製品留下的一層薄繭。

他沉浸其中,像在繪製一個美好的夢。

祁焰沒有藝術功底,也沒修習過鏡頭語言,可就是覺得這一幕很美好,想把它記錄下來。

黎清敘笑了笑:「那你直接說不就行了,為什麼要自己上手?」

「好了,別吵了。」

霍嶺生自始自終看不出情緒地注視著眼前這一幕,視線落在黎清敘手上,冷嗤一聲:「你也沒好到哪裡去。」

「好好好,審判長又開始發起正義的審判了。」黎清敘笑了笑,望了眼落在自己手上的審視視線,鬆了鬆手,退後一步。

沒注意到他身後就是昭昭養父那排每個格子幾乎都擺放了一個木質小玩具的置物架。

他這麼一退,脊背撞上置物架,木架輕微晃動了下,上方那隻長長脖頸的木製長頸鹿晃晃悠悠就要往下掉。

江之遇在他們莫名其妙又爭吵起來注意到了,起身去接這隻一摔怕不是要摔斷脖頸的長頸鹿。

霍嶺生也看到了,伸過去手。

黎清敘出於本能反應隨手就朝往下掉的影子抓去。

祁焰腦子慢了一拍,可是被嶺生的力道帶了過去。

所以當謝津延掛斷視頻通話快速開完會議就匆匆忙忙趕回這裡時,看到院子和堂屋沒有人,工具室里卻混亂成一團的畫面。

他目光沉鬱地盯在他們捉在男人手背上的手,旁邊還有一個痴痴呆呆撲上去的身影。

謝津延上前一人給了一拳。

臉上傳來鈍痛的感覺,似有血腥味在口腔中擴散開來。

霍嶺生鬆開手,望向冷冷注視著他們的這道身影,沒去擦唇角的血跡。

倒是黎清敘很是意外。

「你瘋了嗎?幹嗎二話不說就動手。」

他舌頭抵了抵下顎,一口血腥味,還好牙沒掉。

阿延這狗東西,下手可真夠狠的。

只祁焰挨了一拳沒吭聲,察覺到危險氣息,也有些心虛似的。

江之遇愣了愣。

不知道昭昭小叔怎麼突然回來了,而且渾身充滿了暴戾的氣息,也不知道眼前的情況是怎麼一回事,他們幾個好朋友為什麼會打起來。

他張了張口,想問他怎麼了。

卻被男人拉過手腕,一言不發地護到身後,如果他沒有理解錯的話,彷佛圍在他身邊的是一群豺狼野獸。

然後聽他聽不出情緒地冷聲對黎少爺:「為什麼打你你自己清楚。」

黎清敘笑:「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被自己的好兄弟莫名其妙打了一拳。」

「是嗎?那廚房的玫瑰花是怎麼一回事,我一走你就往這裡跑是怎麼回事?今天是什麼理由?繼續講故事還是看手相?」

「阿延,你誤會了。」霍嶺生輕微皺了皺眉道。

謝津延看向這位心思莫測,自詡正義,卻搖身一變霍總跑來這裡和自己爭開發建設權的髮小,面無表情問:「那你說,是什麼誤會?」

祁焰小小聲地插進去一句:「是之遇哥的小鹿差點從木架上掉了,大家想幫他接住小鹿。」

謝津延一聽他喊『之遇哥』就煩:「所以,為什麼會掉?他自己一個人好好待在家裡,平時對這些東西寶貝得緊,一點意外都沒有,為什麼你們一來就掉?還有,你們三個到底為什麼總往這裡跑?」

祁焰:「我來拍……」

「別找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謝津延極力壓制住心中的戾氣,冷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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