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江之遇就把自己鎖在木屋裡做木工,修復摔斷脖子的長頸鹿,努力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要被今天昭昭小叔還有他的幾個朋友影響。
不過總是不能像之前那樣全神貫注,畢竟衝擊太大了。
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男人告白,這個人和自己的情況太複雜,第一次見面就發生了那樣的關係。
一開始,江之遇還能當作是一個意外,男人和男人之間鬧出的丟人的玩笑事,他也當被棍子捅了一晚。
可後來發現不是這樣,男人真的能和男人干那事。
他還因此懷孕了。
最重要的是,讓他懷孕的這個男人是自己找了好久的養子的親小叔。
男人當初一副驕矜淡漠,不願和自己有半分牽扯的樣子,也在那份斷絕關係的協議書上簽了字。
現在卻跑來鄉下告訴他,他喜歡自己。
對自己有那種想親想抱的想法,分明他不止一次對自己說過對男人沒興趣。
尤其是他還說他的三個朋友也對自己有奇怪的想法。
江之遇覺得不可思議,很是混亂。
他一個鄉下人,和這些金尊玉貴的少爺們天差地別,他們怎麼可能會喜歡自己?
何況他還懷了孕,帶了孩子。
江之遇實在不理解昭昭小叔的腦迴路。
心情很亂地修復好小鹿,天色已經降了下來,窗外收進的一方夜幕上掛了幾顆疏散的星星。
江之遇知道昭昭小叔還在外面辦公,沒回公司。
他躊躇了片刻,還是出了門。
要吃晚飯了,他還要給籠子裡的垂耳兔餵東西吃,不能餓到小兔子。
這樣想著,江之遇走出工具室。
昭昭小叔一直叮囑自己離他的朋友們遠一些,說那些人不懷好意,可明明他自己才最可怕。
出去的時候,昭昭小叔還在開視頻會議,之後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沒有停。
中途鄉長有事過來找了他一趟,兩人一起去了山下正在建設的工程部。
回來時又比較晚,不過這次是在自己睡覺之前,牆上掛鐘的指針還沒有指向九點。
江之遇給他開了門,看月色下一個高大俊拔的身影。
身姿站立如松,忙碌一天,面容不顯疲憊,西裝依舊整潔,還是一副惹眼的帥氣模樣。
「你不是說以後儘量晚上不打擾我了嗎?」
江之遇看著門外的人,沒忘記他早上說的話,這才一天不到,就沒有遵守。
謝津延拂去袖子上細小的塵灰:「因為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今天不能離開。」
「什麼事?」江之遇很是納悶。
對方卻沒回,而是吃了點自己給他留的晚飯就去了衛生間。
等洗完澡,換了身乾淨的睡衣出來,他敲響自己臥室的房門。
「你下午說我那樣對你,即使是頭豬也不會沒反應的說法我思考了一下,有道理。」
亮著橙潤燈光的屋子裡,男人高大頎長的身影立在自己的臥室房門前。
洗去一天奔波,他身上木質沉香的味道淡了些,沾上自己家草木清香的沐浴露的味道。
總是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黑色髮絲垂下,被毛巾揉得有些散亂。
面部輪廓被橙潤燈光照出柔和的弧度,倒有點江之遇下午不經意在他電腦上看到的那幾張十八九歲照片上的青春年少時的模樣。
江之遇不明白他洗完澡為什麼要到自己房門口說這樣一句話。
更沒想到他還會思考這樣的問題。
他的腦子到底在想什麼?
為什麼能一心這麼多用。
江之遇十分不能理解,也佩服他的精力。
「所以呢,你想要說什麼?」
謝津延垂眸看他:「所以我想向你道歉,不應該用這樣的方式給你下是不是直男的定論。」
「哦,我沒在意。」江之遇沒想到他專門找自己是為了這種事。
只要不是再跟自己比較他和他的三個朋友誰更適合當寶寶的後爸就行。
「不過我還有一個證明方式。」
忽然,江之遇聽他開口說。
「什麼?」江之遇迷惑地眨了眨眼。
謝津延:「人會屈從於身體的生理反應,迫於某些無奈的因素,直男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也會有感覺,但親吻不會。」
「如果一個人是直男,必然會厭惡同性之間的親吻行為,會本能地排斥和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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