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很快就傳到了蘇丞相的耳朵里,他聽完事情始末,頓時火冒三丈,他才離開沒多久,竟發生了如此敗壞他丞相府名聲的事!若不是蘇若錦力挽狂瀾,他的臉都要丟光了!
於是一怒之下禁了蘇運傑的足,還奪了方氏的掌家之權,由蘇若錦代為管理。
這對於方氏來說無異於是奇恥大辱,蘇若錦不過是個未出嫁的女兒,老爺竟然讓她代掌家權,用不了一日,她便會淪為整個盛京的笑話。
跟著疏散的人群,許念和蘇若錦並肩走在前頭,五皇子蕭聞和許懷走在後頭。
蕭聞嘖嘖出聲:「內宅真可怕......」
許懷斂眸,不置可否。
蕭聞見許懷不說話,又好奇地問:
「哎對了,你知不知道許念是哪兒來的南郊大街的樓契啊?那玩意兒可貴了!」
「不知。」
「你們不是兄妹嗎?怎的也不問問?」
「她做什麼無需向我匯報。」
「得。」
蕭聞又大步追上許念,在她耳邊一口一個習武秘籍。
「什麼習武秘籍?沒聽說過。」許念一臉懵懂,臉不紅氣不喘地答他。
蕭聞一氣:「許念!你......」
許懷適時地輕咳一聲。
蕭聞一句話就這樣被噎在了嗓子裡,再也沒說出來。
回府途中,許念看向許懷,有些心虛。
「表兄,怎麼不問我哪裡來的樓契?」
許懷將手中兵書一放,目光溫柔如水。
「念兒這不是要說了嗎?」
「我......我買下了南郊大街。」
許懷微驚,他是聽聞在新令頒發前幾月,就有一秘密商人連夜購入了一整條南郊大街,納為己有。
起初,他以為是哪個掌握了聖前先機的官員,才敢出手如此大膽。要知道,在此之前,南郊可是人跡罕至的荒街。
此人卻敢在各商鋪瀕臨倒閉前以高價購入,定然是知道些什麼。
可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秘密商人竟然會是念兒......
她從小就無憂無慮,從不過問世俗之事,怎會對行商有了興致?
「念兒,想從商?」
許念對上許懷瀲灩的星眸,微怔,想了想,搖搖頭:
「非也……或者說這並非我本意。」
他眸光一暗,緩緩道出一個自己不願相信的理由:「莫不是,在擔心將軍府的日後?」
許念猛地一驚,迅速對上他驚疑的眼神。
「......」表兄真是太敏銳了。
許懷見狀,深深地嘆了口氣。
他深知,那些記憶於他而言只是一場噩夢,可於念兒卻是真真實實存在過的*過往,怎麼能憑他三言兩語就可釋懷呢?
在那些痛極的記憶里,他的參與少之又少,既沒能護住她,也沒能保下自己。
想到此處,他的眼底浮現出一抹掙扎,垂下眸來。
許念頸間的星月墜微微亮了亮,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裡滿是酸澀,似是被人強行灌入了苦檸檬酒。
「表兄,是在難過嗎?」
「沒有。」他搖了搖頭,幅度很輕,似是怕搖重了會增加她的感傷。
「我在慶幸,慶幸自己仍然在你身邊。」
今夜明明沒有喝醉酒,可她凝著那雙溫溺的眸,分明覺得醉意薰人。
「我給表兄也留了一棟,只是表兄已然是京中最負盛名的酒樓持有者了......」
許念緩緩低下了頭,似是有些頭疼。
「無妨,若你喜歡,鼎鶴樓也可以是你的。」
「……?」
「不,不用的,我已經擁有很多了。」
「還可以更多。」
眼一熱,許念趕忙移開視線。
「小姐,表少爺,到將軍府了。」
許念微微鬆了一口氣,率先下車。
兩個一紅一藍的身影並肩走入將軍府,衣袖間若有似無的觸碰,無聲地撩撥著兩顆炙熱的心。寂靜月光之下,從無心事可以成功掩藏。
丞相府中,勞累了一天的蘇若錦,看著小丫鬟遍體鱗傷的樣子,皺眉嘆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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