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榮將頭埋得更低:「回父皇,此事非同小可。兒臣已派仵作驗屍留證,當務之急是查清真相給烏合國主一個交代。」
話落,殿外便有小太監來報:仵作已經驗屍完畢,特來聖前稟報詳情。
皇帝下巴微抬,李大海便立刻宣人進了殿。
未等他發問,仵作就一五一十地將自己的所見所聞一一陳述了:
「回陛下,小人已對烏合少主的遺體仔細查過,並無任何外傷。然其死狀可怖,眼充血而暴,應是筋脈中毒身亡。至於是何種毒物,恕小人無能,未能識出......」
老仵作一番稟報十分詳盡,卻是皺眉而嘆,對於自己並未查驗出致死毒物而倍感不安。只能忐忑地將現場發現的明紅絲巾呈了上去。
「此乃現場遺留之物,請陛下過目。」
明德皇帝看著呈到自己面前的東西,眼底有冷光透出。
蕭榮在一旁看著,心中亦是沁出陣陣寒意。
皇帝理智,他當然不指望只憑一條絲巾就將這殺人之罪轉嫁到許念身上,只是茲事體大尚無解決之法,烏合國主的怒火需要有人承擔。只要許念和這件事沾上了關係,哪怕只是一條絲巾,也夠她百口莫辯了。
那女人屢次三番壞他好事,讓他一步錯步步錯,已快到了滿盤皆輸之地,他豈能讓她好過。
明德皇帝眼光冷冽,還未說話,蕭榮就又開了口:「父皇!兒臣識得此物,應是將......」
「住口。」皇帝冷聲喝住蕭榮即將脫口而出的話。
絲巾材質上乘,非京中貴女不可用。且盛京人人皆知,將軍府獨女許念唯愛明紅,指向如此明顯,他又豈會看不出來。
蕭榮不死心,又默默在一旁上起了眼藥:
「父皇,兒臣實在是憂心父皇啊.......父皇舉辦傲蘊一番苦心,就是為了天下太平。縱使烏合少主在會上對許大小姐頗有得罪,也罪不至死啊!還請父皇三思,為護兩國友好秉公降罰!」
氣得明德皇帝就手將桌案上的硯台往下一砸,精準砸到了蕭榮的額角,頓時血流不止。
「請父皇三思!」他不管不顧,跪地請求,一副深明大義的模樣,任誰看了都覺得此子孝義明理,堪稱大德。
皇帝卻只覺厭煩,他們蕭氏皇室自古崇尚禮義仁德,他是左右想不明白怎會生出這等殘忍好殺,心思沉重之人。
這一鬧就鬧到了上朝的時辰。
眾臣來時惶聞大事,聖顏微憔,又見二皇子臉色蒼蒼,頭破血流,看來已跪許久。於是顫顫低頭,無一人敢言。
滿朝的低氣壓中,蕭聞低著頭,靈巧的耳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聽了個清,轉頭小心地朝蕭懷遞眼色:
「大事不妙啊.....這蹴鞠怕是比不成了。」
為了今日的蹴鞠大賽,昨夜他與眾皇子操練了許久,醒來卻驚聞鄔斯爾已身死獄中。傲蘊剛結束就發生此等大事,這蹴鞠大賽是小,兩國乃至天下友好問題是大。
蕭懷微一眨眼,算是默認。蹴鞠大賽如何他並不十分關心。只是念兒在會上曾與這鄔斯爾有過爭執,又聽聞現場發現一方明紅絲巾,免不得被人抓住詬病,他需時刻警醒,不能讓這髒水潑到念兒身上。
明德皇帝抬了抬有些疲倦的眼,巡視一圈問道:
「眾愛卿有何良方,解朕心頭之難?」
太師杜雲康撫了撫袖子,顫顫巍巍地從專座上起身行至殿中央,正欲行禮,立刻被皇帝制住:「太師不必多禮。」
杜雲康點點頭,出聲卻中氣十足:
「陛下,此番傲蘊方歇就生出如此大事,始作俑者其心當誅!烏合雖不比盛國兵強馬壯又有名將坐鎮......」說到這裡時他往專座之上的護國公兼威武大將軍許之騁望了一眼,才不緊不慢地繼續:「卻也是個地勢險要的富足之地。其少主死於盛雖是意外,我們盛朝也總要給出一個合理的交待。如此天下人才不會說我朝恃強凌弱,毀壞和平。」
許之騁收到那一眼,亦向其回了一頷首,心中微灼。鄔斯爾的死極有可能會使兩國開戰,盛國雖不怕一戰,他許之騁也不畏上戰場。可百姓何辜,還是能不戰則不戰為好。
此時又有一位官員站了出來,直接了當道:
「陛下,臣聽聞仵作在烏合少主遺體旁發現一女子方帕,何不將其主人找出將其治罪,趁早了結此事,也算給烏合一個交代啊。」
話一出,不少人當場附和。唯明德皇帝扶額微掩眸中厲色,暗中瞥了許之騁一眼。
收到暗示的許之騁眉頭微皺,默默看向長身玉立的蕭懷。後者也不知道收沒收到,立刻就出列鏗聲反對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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