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淵輕呵一聲,語氣流露出絕然,卻並沒有直接回答鄔斯榮的問題:「少主以為…我為何而投靠烏合?又是為何在少主歸位後才投靠?」
鄔斯榮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姬如淵是在他來到烏合後主動請纓投靠到自己麾下的,他手上的傀儡毒放眼天下都會是絕殺的秘密武器,他絕不可能放他走,無論他提出什麼要求,自己都必須要牢牢地將他控制在手裡,為他所用。
「無論法師想要什麼,待孤稱霸天下都會如法師所願。」他說的決絕,不帶一絲猶疑。
姬如淵笑了一下,擺了擺手:「少主誤會了,之所以投靠少主,是因為少主與我是一類人...」見眼*前人疑惑,他又解釋:「都是暗中蟄伏,見不得生來就有的高貴,這世界本就該與黑暗同體。我想要的是徹底重塑,是遍地匍匐的黑暗信徒。」
鄔斯榮一怔,久久說不出話。
「私以為,少主您...就是實現這一切最合適的人選。」姬如淵嘴邊的弧度又揚起了些,讓那道疤痕顯得更張揚了。
自二十年前,他就深喑此道。生於黑暗的人,永遠無法與光明共存,即使有朝一日想要改過自新,重頭來過,想抹去前塵向心裡那道光靠近,可越靠近,他就越能清晰地看見自己與光之間的分界線,那是一道自出生起就註定無法磨滅的鴻溝與隔閡。
正因為有那道分界線的存在,才讓他知道自己所有的良善想法是多麼的愚蠢。他本就是陰暗自私的人,卻自不量力想靠近光華普照的她,無論自己如何努力都得不到她的心。而偏偏有人天生就是她喜歡的模樣,一出現就奪走了她所有的目光。自己竭盡全力換來的只有她的恨,而有的人只是恰好出現在她面前就得到了她除卻恨以外的全部......
自此之後他就發誓,一定要研製出能讓整個世界都籠罩在黑暗之下的東西,只有這樣,所謂光明才會向黑暗匍匐認罪,而光與暗也將正式成為結合體,共赴沉淪。
鄔斯榮第一次在一個人身上感受到了詭異與悚然,他在莫大的恍然中回神,只能用訕笑來掩飾他此刻內心的慌張與懼意,卻又不可否認地在他的話中尋得了一絲共情:
「法師如此說...孤就放心了。想必有了法師的扶持,我們必能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將天下盡踩於腳下!」
「那便先賀喜少主了。」姬如淵俯首,一副順從的模樣。
他與鄔斯榮實在是太像了,連心中的恨與虛偽,甚至連骨子裡的惡都很像。他看出了他所有的顧慮,可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鄔斯榮帶著對盛朝的恨而來,也終會帶著自己親手研製的傀儡毒踏平盛朝,踏平...那道光曾經所照耀過的地方。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將視線從姬如淵身上收回,鄔斯榮撫著手中的方瓶,想到了昨夜從他暗室中逃掉的兩人,臉上流露出不屑的笑意。
即使他們發現了又如何?有此物在手,根本沒人能阻止即將發生的一切。
既然所有人都把他當成怪物,那他就把所有人都變成怪物好了。
......
午後,蕭懷例行公務,許念便按約定時間來到了珍海閣,蘇若錦與蕭紫涵都在其中。
「皇嫂自成婚後來的越發晚了!」蕭紫涵將許念拉到軟座上,在她耳邊嘟囔。
許念臉一紅,佯裝怒道:「可別冤枉我,明明到的很準時嘛......」
「這次確實準時...」蘇若錦笑著放下手中的話本,替她解圍。
蕭紫涵嘻嘻一笑,也服了軟:「好吧好吧,就當是本公主冤枉皇嫂了~」,她往四周巡視了一圈,悠悠一嘆:「皇嫂與蘇姐姐這生意可是越做越大了!好不壯觀~」
「哪裡,書逸軒只是僥倖得了些文人墨客的喜愛,這才有些名聲,念兒的珍海閣才是天下皆知的寶地。」說這話時,蘇若錦滿臉讚賞,語氣也很愉悅。
其實她是真的謙虛太過了,書逸軒自從掛上了明德皇帝親賜的墨寶,極受文人墨客喜愛,隔三差五便在那舉行詩會,或行詩譜曲,或作詞鞭撻時政,吸引力無數天下名流齊聚,名聲與影響力都與日俱增。雖然蘇若錦本人並不在意黃白之物,可如此龐大的文人名流群體齊聚,只是入場都會有人一擲千金。
「我早就說過,書逸軒和珍海閣必定天下聞名。」許念倒是不謙虛,笑得很是從容,看著自己一一布置起來的樓閣滿臉自豪。
她上樓時也認真地探查了一圈,對於珍海閣目前的裝潢設計十分滿意,顯然都是按照她的想法一一落實的。雖然一切都有管事姐姐替她經營,但她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親自來一趟,查缺補漏,一旦發現可以精進之處絕不含糊,立刻改善。因此,珍海閣的名聲越來越響,如今不止京都貴女,天下各地的人都會慕名前來。
雖然珍海閣與書逸軒都是名流圈子偏愛之地,但本身並沒有設置太多門檻,正如她的珍海閣有數層之高,層層都配備了各色珍寶。無論是貴女公子還是普通百姓,都可按照自身需求找到與自己最為匹配的寶物,還會不時有競技活動,不限身份皆可參加,只要斬獲名次就可分文不收將寶物收入囊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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