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歡深吸一口氣,轉身回了清和苑。一夜未睡,睜眼看床幃熬至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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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勒令休息的第二日,傅知許遲遲未歸,如今晉洛霄被禁足,按理來說不會發生意外,謝長歡正欲出府去尋。
恰在此時,清和苑外有凌亂的腳步聲響起,是傅知許和暗衛們,還有雲顏,她被年紀尚小的暗七扶著。
目光相接,無人說話……
傅知許和雲顏臉色潮紅,但眼神清明。謝長歡試探地問:「中藥了?」
暗一低頭,暗六撓頭,暗七不自在地點頭,是他們太沒用!主子又出事了……但幸好,沒有釀成大錯。
最後,傅知許回知言苑,雲顏留在清和苑由綠蘿照顧,謝長歡則是把暗衛一起帶回了西院。
方才傅知許既羞惱又無助地告訴她:「長歡,我與雲顏姑娘……」
她耐心地等待傅知許未盡的話語,結果他半天沒憋出來,溫文爾雅的端方君子遇到紅塵俗事無措至極,到底是問暗衛們比較妥當。
自春獵遇刺後,白日裡陪傅知許上值的變成了三人,今日正好是暗一、暗六和暗七。原本是暗衛的最強戰力,卻仍是翻了跟頭。
下午,在未下值時,傅知許收到了雲顏的求救,是一個孩童將話帶至大鴻臚寺:雲顏遭人糾纏,望傅知許帶人來救。
此事來得蹊蹺,令人生疑,自雲顏被長歡贖身搬出蒔花院後,他們甚少來往。
傅知許本不想去,可但凡是真事呢,他又不能見死不救,所以他帶著大鴻臚寺巡邏的兵將和暗衛們一道趕去。
雲顏家中院門緊閉,當他們破門而入時,只見院中被刺穿心脈的臃腫男子。傅知許敲響門扉,只聽到雲顏的嗚咽聲。
暗一將門踢開,雲顏揮動匕首相向,隨即被暗一奪過,她毫無章法地將人往外轟。
雲顏狀態不對,傅知許放心不下,所以讓人在屋外等候。
他小心問道:「雲顏姑娘,你怎麼了?」
門扉大開時不覺有疑,直到空氣流動變得緩慢,傅知許覺得有些燥熱,地上打翻的香爐在釋放絲絲縷縷的異香,而雲顏竟急切地擁了上來。
傅知許推不開,掙扎之間雲顏衣襟大開,風光畢現,兩人都暈頭轉向,不知今夕何夕。
暗六和暗七大眼瞪小眼,手足無措,然後是暗一大夢初醒般踢門,把人解救出來。屋內燃著的是最低劣的催情香,風一吹,氣味一散,傅知許和雲顏忽地清醒過來,雲顏尖叫著將衣裳摟緊,傅知許也如針扎般扭頭閉目。
「所以,明知道雲顏有問題,你們還將公子和她單獨留在屋子裡?」謝長歡態度嚴肅,她也在懊惱自己教出來的這群暗衛是些榆木腦袋。
暗衛們不敢應聲,實在是因為頭兒好像生氣了!還是認罰吧。
「你們與大鴻臚寺巡邏的兵將隨行,雲顏屋內發生之事他們可知曉?」
暗一搖頭,「在確認院內無其他人後,他們都被留在院外的巷子裡,只幫忙把那具屍體送去了廷尉。」
暗衛們全部領了懲罰,而且謝長歡說:「過幾日我會請傅大人尋個老師來,專門教你們些尋常知識……」
知言苑中,傅知許輾轉難眠,他害怕雲顏成為變數,決定明日儘早將她送出府。
清和苑客房裡的雲顏也是,她一想到謝長歡看她的眼神,就覺得自己過於骯髒,可她也不過是想尋求一個庇護罷了。
自從離開蒔花院後,雲顏過的再不是光鮮亮麗的生活,小院中日子孤寂,倒也不難熬,因為謝長歡給了她一筆銀錢,她本打算年後離開盛京,尋一地重新開始。
可上月以來,她的院子外多了個意外之客,也是那具露天的屍首,光祿大夫秦賀衡的外甥林雲翰,肥頭大耳的官宦子弟,那是雲顏在蒔花院中最不願意接待的客人。
林雲翰此人油腔滑調、涎皮賴臉,雲顏對他煩不勝煩,甚至好幾次找了小童去傅宅給謝長歡傳話,求她相助。但謝長歡不在府中,也無從得知雲顏的難處。
雲顏知道林雲翰不是她能輕易得罪的人,只能周旋推脫,誰知他今日竟使了那樣的齷齪伎倆,想利用催情香對她霸王硬上弓,導致雲顏在慌亂之下要了他的性命。
雲顏很害怕,平日裡林雲翰都有侍從隨侍左右,他們定知道自家少爺是在此處出了意外。
她只能賭一把,找傅知許,謀生機。
催情香藥效劣質,她強忍著使計留下了傅知許,只要有肌膚之親,哪怕沒有到最後一步,她也能保證,傅知許這樣的人會留她一命,護她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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