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和問劍是不能去打野味的,只能被拋棄在原地,然後認命地去拾柴燒火。
人都走遠了,山林中鳥雀受驚,樹葉颯颯作響,但依然可以聽見問楓嬉笑的聲音,小溪邊只留下了祁懷瑾和謝長歡。
「長歡,我來給你捕魚,你看看中意哪只?」祁懷瑾噙著笑,挽起衣袖,就近尋了一根木棍,再用隨身
攜帶的匕首將一頭削尖。
謝長歡在溪邊擲石,嚇得游魚亂竄。
「如何?長歡尋到心儀的了嗎?」祁懷瑾緊挨著謝長歡站著,側頭看著面帶無奈的姑娘。
溪畔,日光傾灑而下,被格外青睞的一對璧人周身暈出璀璨光華,言風和問劍的眼中全是驚艷。
「那要最大的那隻,麻煩懷瑾費心思啦!」謝長歡打趣地敷衍著。
祁懷瑾言笑晏晏,「定不辱命!」
言風和問劍架起柴堆,點火燃起,將備齊的香料放置於石塊上後,又急忙去尋新的木材。
他們保管是主子最貼心的下屬!
祁懷瑾連叉到三條石斑魚,但仍未達姑娘的要求,「長歡,我要下水去捕魚。」
「不必了!這些已經夠了,提盒中有好些食物,就這樣挺好。」謝長歡拽住坐在溪邊石頭上,就地欲脫鞋襪之人的手。
郎君抬頭仰看泛著光的姑娘,笑吟吟地說:「可我已經答應長歡了。」
「懷瑾,你不必這樣,晚些讓言風去抓也行。」
言風:為什麼不讓問劍去抓?
「無礙,長歡安心等著就好。」
祁懷瑾脫下鞋襪,踏入溪水中,水流湍急,清涼襲人,他一手提著褲腳,一手緊握魚叉,全神貫注地注視著水中的動靜。
而此時,兩手空空的問錦,和抱著只灰兔子的問宋正好看到了這一幕,兩人都瞪大了雙眼,尤其是問錦,主子愛潔的毛病她是知曉的,又怎會突然下水?雖然此模樣不損絲毫貴氣,在綠意的映襯下,溪間的白衣公子如天神臨世。
可再看到,在捕到魚後,回首與坐於溪畔的白衣姑娘眼神交匯時,他眼中流露出的得意與興奮,問錦都懂了,這定是書中說的男子求偶之態!
問錦和兩眼放光的問宋,靜悄悄地回到火堆前添柴,又將提盒中的器皿和佳肴整齊地擺放在石塊之上,再偷偷地瞄著不遠處嬉戲的兩人,主子竟然還把水濺到謝大小姐身上!
唯一的插曲只有,問宋不小心將香料點著了,幸好香料帶得多,言風說這是主子要用來顯擺的工具。
茱萸的辛香氣隨著火苗的竄高,四處逸散,問楓一群人的談笑聲也隨風飄來。
溪畔邊的祁懷瑾收穫頗豐,正在曬著艷陽等水汽晾乾。
謝長歡則蹲在一側,聽著他炫耀自己的成果。
細微的聲響從不遠處的柏樹後傳來,謝長歡擰眉看去,與一隻身軀龐大、鬃毛粗黑的野豬撞上,野豬目泛凶光,見已被人發現,便張開四肢,狂奔而來,它是被茱萸的香氣吸引而來,目標自然也是火堆邊的問錦和問宋。
謝長歡一眼洞察野豬的動機,大喊出聲:「問錦!問宋!快過來!」
問宋雖不解,但她很聽話,連頭都沒回,就往謝長歡的身邊跑,問錦更為敏銳,可回頭一看,差點沒把她嚇暈,也忙不迭地跟上問宋。
祁懷瑾原在悠閒地享受日光沐浴,一察覺不對,身體率先反應,徑直將長歡拉至身後,而他連鞋襪都未穿,就這樣踩在砂石之上,擋在長歡身前。
謝長歡被他拽得一懵,明明她的武功更強,懷瑾這是在做甚?好在問錦和問宋過來了。
野豬見獵物逃走,氣憤地朝溪畔橫衝直撞,獠牙凸起,尾巴高豎,巨嘴大張,想將眼前弱小的食物吞入腹中。
祁懷瑾頓時就欲一腳踢出,可他忘了自己未穿鞋,而野豬的鬃毛又長又厚,如鋼針般豎起,若以血肉之軀硬擋,他這腳怕是要鮮血淋漓了。
危急之際,謝長歡伸手環住祁懷瑾的腰,將他拖離原地。至於他,踢了個空。
謝長歡順勢橫掃,那一腳蘊含著雷鈞之力,野豬則被射飛了出去,她將懷瑾小心地抱至石塊之上,眼疾手快地抓住旁側叉魚的木棍,飛身而起,用力朝著野豬的頭插下,鮮血四濺,野豬嗷嗚著沒了呼吸。
站在樹林邊緣的言風、問劍、問楓等人臉上表情不一,或習以為常、或沉靜無波,或瞠目結舌,但相同的結論是:謝大小姐好猛!而主子好似柔弱的小嬌夫……眾人齊齊甩頭,欲讓這大逆不道的想法消失。
可是根本做不到!
解決了野豬的謝長歡環顧前方和右側堪稱靜止的人,將手中斷成兩截的木棍隨意一丟,朝著祁懷瑾而去。
她眼中滿是擔憂和責怪,「你不知道方才有多危險嗎?而且我並不需要你的保護。」
問錦來回瞟著眼前一坐一立的兩人,拉著問宋的手遠離戰場。
祁懷瑾身子紋絲不動,嘴角卻上揚至高高的幅度,眼神明亮,顯出滿心的歡喜,「只是下意識的動作,但是,要多謝長歡。」
「算啦!我去淨手,你也處理一下祁家主這尊貴的玉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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