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桌上,祁懷瑾和寧遠一起給謝長歡布菜,她捂住碗,「老師、阿瑾,我自己來。」
問騫笑而不語,只顧著給寧遠倒酒。
小徒弟不給他獻殷勤的機會,寧遠只能和新交的友人交談暢飲,一時開心,就沒收住。暈眩間,他看從天而降的徒婿有點眼熟。
「懷瑾,你可認識修遠?」
寧遠的話一出,驚到的不止有祁懷瑾,還有問騫。
「先生,那是我父親。」
「原來如此,難怪……難怪……當初我還在想,修遠的病已得高人診治,我再如何,也不過是錦上添花,原來那位高人,是問騫兄。」寧遠陷入了久遠的回憶中,彼時他年輕,卻眼睜睜地看著年華正好的青年,受病痛折磨,等必臨的死期。
「老師,您認識阿瑾的父親?」
「是啊,你可記得老師曾告訴過你,不是所有病人都能醫,我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嗎?當初,我救不下的人就是修遠。話說懷瑾尚在竺衿丫頭腹中時,是我為她診出的喜脈。懷瑾,你母親可還好?」話畢,寧遠灌下杯酒,身子搖搖晃晃的。
謝長歡握住祁懷瑾的手,說:「老師,您醉了,我和問劍送您回房休息。」
祁懷瑾蜷了蜷手指,笑著和長歡搖頭。
寧遠頭昏眼花,但不忘將全部重量撐在問劍身上。
客房內,謝長歡給寧遠餵下解酒茶,才和問劍出了門。
問錦跑來和她說:「夫人,主子和問騫爺爺都已回房了。」
「好,我知道了。」
謝長歡回屋時,祁懷瑾倚在窗前,不知在想什麼,她從背後擁住她心事重重的夫君,喚了聲:「阿瑾——」
祁懷瑾轉身,將長歡整個人抱入懷中,「長歡,我沒事,別擔心。方才隱舟傳信來,洛晏已至嘉興郡,我要去和他會面,你乖乖睡覺,不必等我。」
長歡圈住他的腰,溫聲應好:「嗯,早些回來。」
祁懷瑾俯身在她臉上貼了貼,其後和言風、隱舟去了郡守府。
晉洛晏等候多時,盼著和祁懷瑾相見。此外,暗處也有人在等待他的到來。
剛踏入郡守府,言風壓低聲音提醒道:「主子,暗處有人。」
祁懷瑾神色未變半分,「不必理會。」
客院。
內侍泉林和祁懷瑾問好:「奴才見過懷瑾公子。」
祁懷瑾頷首,「不必多禮,洛晏可在?」
話音未落,晉洛晏出現了。「懷瑾!一年多未見,我可想死你了!快快快,快來和我嘮嘮。泉林,去上茶,再備些吃食,我要和懷瑾夜聊!」
晉洛晏勾著祁懷瑾的脖子,往屋內走。
祁懷瑾扒拉了好幾下,未果,嘆氣,並拒絕了他的好意,「夫人在等我,怕是不能在此久待。」
「啊——」晉洛晏渾身似被定住,只有腿能動,幾經思索,才開口:「懷瑾,真是——」
「如何?」祁懷瑾藉機撥開他的手臂,不客氣地往座椅上一靠,「我是有家室的人,洛晏不懂,倒也正常。」
晉洛晏無語地環顧四周,看哪都不得勁,便泄氣地抱臂癱坐在座椅上,斜眼一瞅,更氣了!
一副炫耀相,有夫人了不起啊!是挺了不起的,畢竟我沒有。
祁懷瑾鎮定地等他恢復正常,攤手表示:早前就去信盛京告知過他,誰讓他這麼久還沒接受……
晉洛晏長吁一口氣,幽幽開口:「不是我說,懷瑾我真挺佩服你的!你和謝姑娘……現在該稱嫂夫人了,命中注定的緣分啊……」
這聲稱呼讓祁懷瑾很滿意,樂得給他點回應,「是,我和長歡是天定姻緣。」
晉洛晏:「……行,別嘚瑟了。我可要告訴你,傅知許對嫂夫人惦念得很,我都快被他煩死了,誰曉得傅家大少爺這般死纏爛打,好在我並不知道你在何處,不然,真不好說。」
祁懷瑾蔑笑,指尖饒有節奏地擊打著桌面,「呵,傅知許他喜歡長歡,不過晚了。我還有件事沒來得及同你說,我……要當父親了。」他眉角上挑,手也欠揍地伸到晉洛晏眼前舞了舞。
晉洛晏嘴巴大張,雙手捂住額角,震驚得說不出話。
「行了,別演了,反正這是事實。」祁懷瑾晃了晃腦袋,晉洛晏好想衝過去打他。
「懷瑾,你快和我說說,你是怎麼抱得美人歸的!我,好羨慕……至今,今棠對我仍是愛答不理的……」晉洛晏虛心求教,若懷瑾之言能有所助益,他可以不和他計較。
可惜,他忘了祁懷瑾氣死人不償命的秉性。
「洛晏,我的法子你可能不適用。」
「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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