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傅知許雖朝事繁忙,卻有不同尋常的倦怠,連身子也越發單薄了。暗一隨侍在側,他比墨竹更善於洞察,他知曉,傅知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清和苑。
「暗一哥哥,你找娘親嗎?」
「是。」暗一笑著摸了摸尚不到他腰間的小不點。
「娘親!暗一哥哥找你!」無憂在院中大喊,並牽著暗一往裡走。
見暗一神色有恙,謝長歡讓無憂去外頭玩耍。「坐吧,何事?」
「頭兒,主子他……夜夜難眠,可他拼命投身於朝事,我怕他,身子撐不住,你可否去勸勸他?」
謝長歡笑容苦澀,欲言又止,「那日,他答應得很好的。」
傅知許是應下了,不強求不奢望,可他心中頑疾,非一時半刻能解。
「我知道了,待明日,我會同他好好說。」
暗一走後,謝長歡抱著小調皮無憂去沐浴,他一天天的不知哪有那麼多活力,能在傅宅和小院之間來回往復地跑。
今夜,謝長歡未上榻,而是倚在榻邊哄無憂早些入睡。等祁懷瑾推門而入時,見到的便是燭光籠罩的美人,和已安眠的稚子。
他俯身抵在長歡肩頭,輕聲說:「長歡在等我嗎?」
「嗯。」謝長歡拉好床幃,挽著祁懷瑾往窗邊走,「阿瑾,我有事同你說。」
她將暗一所言全盤托出,誰讓祁家主最愛吃飛醋。
「傅知許他……好,你去吧。還有長歡為我炮製的藥香丸,也送些給他。」祁懷瑾將長歡額邊垂落的一綹碎發撥至耳後,極為珍愛地將她摟入懷中。
與無憂遠赴靈祈寺那年,他問過若塵大師,為何長歡要護於傅知許左右。若塵有言:因果輪迴,前世虧欠,今生償還。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祁懷瑾害怕,怕他爭不過傅知許。但好在,他與長歡,心意相通,神魂相融。
謝長歡狐疑地撥弄他的耳垂,「阿瑾,藥香丸雖不至於失效,但為何至今仍未用完?」
祁懷瑾將窗牖開了條縫,不甚明亮的月,與濃重的夜色相輔相成。
「長歡,自你離開,我常常失眠,藥香丸確有用處,可每每夢中驚醒,滿室空寂,悵然若失之感束縛得我喘不過氣來。好在,你將無憂留給了我。」
「後來,藥香丸於我似乎沒多大用處了,便乾脆收了起來,清醒的思念雖令我苦悶難排,但也能熬過去。」
越聽,長歡揉搓他衣襟的力氣越大,她退離微震的胸膛,踮腳將唇瓣印於懷瑾的唇心。「阿瑾,我不知……我以為,有無憂在,你會好好的。」
黯淡的月光穿透唇間的咫尺距離,相擁的璧人是那般契合。
祁懷瑾勾唇輕笑,「我本不願讓夫人擔心,可眼下,長歡既已知曉,可要疼疼阿瑾?」
心疼的情緒淡去,謝長歡又羞又惱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無憂睡得正香,你別鬧。」
祁懷瑾壞笑道:「長歡想到哪裡去了。阿瑾要說的是,你去尋傅知許時,得帶上無憂,總要讓我放心些。」
長歡氣得在他胸口捶了一拳頭,卻被祁懷瑾順勢壓在胸前,珍而重之的親吻夾著晚桂幽香,讓長歡飄飄乎如臨雲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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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在接傅知許下值後,謝長歡回清和苑帶上無憂,去隔壁找他。
「無憂,你和暗一哥哥在院中玩,娘親要單獨和知許舅舅說幾句話,晚些帶無憂去小院陪爹爹用晚膳,好嗎?」
「嗯!我有些餓了,娘親可以快些出來嗎?」無憂伸直脖子,晃著腦袋笑。
「好!」
知言苑,書房。
「公子。」
「進。」傅知許從桌案後起身,招呼謝長歡坐。
黃花梨木矮几上有新沏好的茶水,正散著熱氣。傅知許往青瓷杯盞中斟滿
茶,推至謝長歡身旁,沉默地等她開口。說起來,他許久沒和長歡心平氣和地坐於一處談笑了。
「公子,暗一同我說,你徹夜難眠……長歡將你視為好友,不願見你囿於執念。」謝長歡的指尖在茶盞上打圈,她的眸中有真切的擔憂與關心。
「長歡,視我為好友?」傅知許在笑,可他的手死死攥成了拳。
「是。相識多年,得公子關照,長歡亦不願見你這樣。」
「那為何……」傅知許鬆開口,笑得輕鬆,「罷了,既如此,長歡喚我知許可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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