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濺的血、散落的肉……
視死如歸的眼神、堅毅果敢的面龐……
此一戰,平局,西征軍傷亡不足一千,蠻族死傷三千人。
夜裡,遙關城內,篝火炙肉,犒賞三軍。
十月廿日,雲州,第四次對戰。
解毒丸已制好,凡是上戰場的謝家軍每人皆配有一顆,此役,謝家軍求的是大勝,解毒丸煉製耗費大量人力物力,若下次瀾水族再用上蝕骨毒,他們恐會吃大虧。
瀾江平原,不遠處江畔即是瀾水族和戎族的大營,蠻族早將營地搬至江岸,似乎在表明要將瀾江平原收入囊中的決心。
陣前,以謝長歡與謝景珩為首,一白一黑,如索命的判官。
「毒婼,你傷我兄長,謝長歡在此立誓,必取你性命!」身披銀色戰甲,烏黑長髮高束的謝長歡高聲喊道,她手持寒光長劍,但她的眼神比劍光更加凜冽。
聞此,珞淇派人將毒婼護送回後方,他不是蠢人,知曉謝長歡不是個嬌弱女子。
戰事一觸即發,謝家軍輕騎部隊在謝長歡的指導下,從兩翼迂迴包抄,以箭矢干擾重甲敵軍。同時,步兵手持長槍、盾牌,穩步前進,緊密攻擊,將敵軍陣營撕開一道口子。
趁此時機,謝長歡騎馬沖入敵軍方陣,銀甲長劍,成了瀾水族和戎族敵寇的噩夢,玉面修羅,劍劍封喉。謝景珩領謝家軍從此處,向東、西兩側分別進攻,蠻族抵抗不得,步步後退。
此戰,鮮血染紅了瀾江江岸和江水,瀾水族死亡人數過三成,他們將寶壓在蝕骨毒上,卻因此丟了性命。
冬月十五,遙關城,第三次對戰。冷氣襲來,天寒地凍,四族糧草供應困難,他們要撐不住了。
陳燮近來身體抱恙,此次領兵的只有祁懷瑾一人。天干氣燥,火攻為上,祁懷瑾派小隊潛入敵營附近,以在對陣之時,點燃枯草,借東風之力,摧毀敵營,動搖軍心。
祁懷瑾與謝長歡同出一家,對戰策略也頗為相仿。三千飛鏑騎在前,以破風之勢擊潰敵軍防線,祁懷瑾領祁家精銳直取敵將性命,後方步兵由言風和問劍率領,往兩側出擊,一舉搗碎敵軍方陣。
再加後方營帳被燒,拓跋碸被迫退兵,不過,在離開時,他的唇邊含著一抹詭異的笑。
四族休戰,需先過寒冬,拓跋碸派遣使臣入遙關城交涉,兩國交戰,不斬來使,與使臣同行的有幾位絕色舞姬,纖腰楚楚,婀娜妙曼。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他不信,懷瑾公子能拒絕。
冰天雪地里,舞姬衣著單薄,銀鈴作響,嫵媚惑人。但是,與使團交涉的人是陳燮和傅知琛,再加一個被指派來保護傅知琛的問劍。
陳燮家有悍妻,他不敢。
傅知琛毛頭小子一個,沒興趣。
問劍冷臉,視若無睹。
舞姬不僅沒進營帳,還被趕了出去,因為傅知琛說難聞,他是元帥,誰敢反駁?使臣說了一堆沒用的話,傅知琛煩躁極了,隨意敷衍了幾句,就把使臣和舞姬全趕出了營帳。
不僅如此,吃了幾日乾糧的蠻族人,見到西征軍吃的全是精細的白面和熱騰騰的肉湯,氣得眼睛都紅了。
而不在此地的祁懷瑾,正在讀雲州送來的家書,卿卿細語和小兒稚言,讓他的心如同浸在了溫水裡。
臘月十五,雲州。瀾水族和戎族踏冰突襲,結冰的瀾江水給他們提供了良機,可謝家軍又哪能想不到呢。
哨兵傳信,謝家軍立馬集結抗敵,近幾日盔甲不離身的謝長歡打馬而來。一見玉面修羅,那些恐怖的記憶紛至沓來,蠻族的士氣瞬間落了幾分。
一念之差,戰勢轉變,謝家軍勇猛迎敵,將敵軍打得棄甲而逃。至此,西南境第五次對戰結束,該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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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當日。
早起的無憂在小書房溫書,待聽見院中傳來謝長歡說話聲時,他翹著嘴角往外跑,他穿著身百福紋織金蜀錦長袍,外搭一件赤色的馬褂,瞧著喜慶極了。
「娘親!過年好!」
「無憂,過年好!怎麼起得這麼早呀,冬日天寒,你可以多睡會兒。」謝長歡伸手想捂捂無憂凍得有些紅的臉,卻發現她的手更涼,若是阿瑾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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