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頌點了一杯喜歡桑葚果茶,垂頭靠著沙發慢吞吞地喝,凌航就坐在許頌身旁。
他觀察著許頌懨懨的模樣,關心地問許頌跟秦弛最近聊的怎麼樣了。
許頌咬著吸管聲音有些含糊地說應該可以分手了。
他情緒低迷的模樣令凌航有些不忍,「要是實在不想跟秦弛分手,你就跟他繼續談也沒關係,就算後面奔現也不算什麼,高考之後大家都是大學生了……」
但許頌搖了搖頭,悶悶地說沒事,只是有些不太習慣而已。
雖說網戀時只是抱著消遣的想法,但畢竟相處了這麼長時間,分開的話,心裡或多或少都會受到影響。凌航體會過這種感覺,安慰地說:「沒關係,冷靜一段時間就好。」
許頌唔了聲,忽然靠到凌航肩膀上想要讓他幫一個忙。
許頌還沒說要幫什麼,凌航已經爽快的答應了。
兩人在奶茶店待了近二十分鐘才拐進理髮店裡剪頭髮,回到學校時,午休時間幾乎都要過去了。
許頌剪短了頭髮,像是把煩惱也減少了一些,晚修放學回到家,看到秦弛發來的消息,忍了忍,最後選擇了不回復。
他翻開桌上的日曆,發覺時間似乎過得異常快,現在距離高考只剩二十四天了。許頌垂著眼,那股沉悶的感覺又爬上了肩頭,他緩了口氣,像是下了決心,最終在三天後畫下一個鮮紅的叉。
……
「嘶——簡澄陽這小子好膽量啊,臨近期末周,竟然敢請半個月假跑去蘭江找人,也不怕學時曠太多直接掛科?」
程勻深吊兒郎當坐在主桌中,嘴裡感嘆著臉上卻寫滿了幸災樂禍。
秦弛面色淡漠地靠坐在一旁沒有搭話,視線吝嗇地落在手機屏幕中,注視著這兩天毫無動靜的聊天界面,平靜地向許頌發去問候。
旁邊的程勻深還在感嘆:「不過也幸好沒空,要是來了撞上李頡那小子,就怕他在我姐訂婚宴上鬧起來。」
他說著沒忍住,又樂了:「當初不是他自己說把人當電子寵物麼?真分手了又不樂意……」
他側頭無意間瞥見了秦弛的手機屏幕。
那滿屏的綠色,仿佛是在進行著單機對話。
秦弛視線也在此時淡淡掃過來,手上的動作沒停地將最新一條消息發送到許頌的聊天界面里。
程勻深說話聲音漸漸小了,臉上的幸災樂禍瞬間沒了,他坐姿漸漸擺正了過來,不太自然地清了清嗓子:「那麼什麼,你繼續聊,我不打擾了。」
秦弛的視線重新挪回手機屏幕中,恰在此時,安靜的聊天界面忽然彈出幾條新的消息。
程勻深沒有窺屏的喜好,正準備識趣地瞥開眼,卻看見秦弛原本平淡的臉色忽然變得陰翳,渾身纏繞著冰冷的氣息。
他下意識朝對方手機屏幕掃了眼,只看到了最後一條。
頌頌:我這幾天想了想,覺得我們之間不太合適,還是分手吧,哥哥。
親眼目睹好兄弟被甩,程勻深差點沒緩上氣,捂著嘴在一旁乾咳了半天,而後再去看秦弛。對方一動不動地緊緊盯著那幾行消息,眉宇間裹挾著難以掩飾的低壓。
程勻深在心裡罵了簡澄陽一頓,想要安慰些什麼,但看見秦弛陰沉的臉色莫名有些犯怵。
他不自然地側開頭,打算等好兄弟先緩一緩再說,剛靠上沙發,餘光便掃見了一道眼熟的身影。
程勻深這張主桌是專門給小輩坐的,靠近茶歇,那道身影就站在茶歇邊緣,側對著主桌,說話的音量不低。
他細細辨別了下,而後又看到那人身旁挽著的李旋佳,恍然大悟地扭回頭被秦弛漆黑的瞳孔嚇一跳,問對方:「怎麼了?」
秦弛沒有答話,陰惻惻的目光越過他落在茶歇旁邊的那道身影上,程勻深隨著他的視線不知所云地回頭,而後便聽見秦弛毫無起伏的聲音:「他是誰。」
程勻深以為是問李旋佳,扭回頭道:「李頡他妹,李旋佳,我在學校撞見過幾次,跟李頡秉性差不多……」
他話沒說完便被冷冷打斷了,「不是問她。」
程勻深這時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什麼,「哦,你問李旋佳旁邊那位啊?許祐,我們系出了名的小白臉……」
「許……祐?」
秦弛幽深的雙眼落在那侃侃而談的男人身上,唇間忽然彎起一道不深不淺的弧度。
程勻深見狀有些頭皮發麻,能被秦弛這麼盯著看的傢伙大多數沒什麼好下場,他朝許祐的方向再次看了眼,心說不是吧?剛失戀就物色上新人了?
似乎是兩人的目光太過顯眼,舉著酒杯和女友說話的許祐側頭正好與他們對上視線。
許頌從來沒有在秦弛面前提過許祐的名字,但許祐和許頌畢竟是親兄弟,雖然許祐不像許頌遺傳了李潔,臉上五官大多數繼承了許高富的特徵,但許祐眉宇間與許頌依舊有種莫名的相似。
秦弛從許祐莫名其妙的眼神下收回目光,原本環繞在周遭的低壓忽然間消散了,轉而帶起了一絲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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