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航本來打算早上打車來接許頌出門,但許頌覺得不用這麼麻煩,打算自己打車去凌航家。
李潔和許高富兩人對他要去朋友家玩幾天毫無意見,只是給許頌打了點錢讓他平時跟朋友大方一點,還讓許頌提點水果過去,他們自然知道凌航家裡有錢,壓根不在意這些,但禮數上還是得過得去。
許頌不太知道他們繞繞彎彎的意思,每次提過去的水果都被凌航驚喜地吃光了。
凌航爸媽經常待在外地,許頌只跟他們撞見過幾次,夫妻兩人的性格都很隨和,交流起來的感覺讓許頌覺得很舒服。
許頌背著書包,手裡提著一小箱水果坐電梯下樓,一邊打字跟凌航聊天一邊朝外走。
司機剛才就已經打電話說到門口了,他看著停在小區外唯一一輛黑色轎車,毫無防備地拉開了車後門,因為手上提著東西,上車的動作有些笨拙,他剛放下水果還沒等報了尾號,身後原本被打開的車門忽然自動合上了。
許頌有些茫然地回頭擰了下車把手,車門紋絲不動,緊接著便聽見前面的司機低笑了一聲。
許頌有些緩慢轉過頭,秦弛那張英俊的面龐猝不及防地撞入眼帘。
對方饒有興趣地靠著駕駛座背墊,不知在哪裡看了多久。
許頌原本平靜的心也在此刻猛地墜入谷底,僵硬地維持著抓車把手的動作。
他看見秦弛微微彎起眼,露出標準無比的微笑,輕聲對他打招呼:「好巧呀,頌頌。」
許頌聞言脊背冒出一陣陣冷汗,他臉色蒼白一片,無法作出一絲放鬆的表情,渾身緊繃地注視著秦弛,聲音有些發顫:「你……」
秦弛似乎看出了他的異常,有些關心地往后座靠近,許頌也緊接著往後躲直直抵在靠背上,秦弛像是有些疑惑地歪了歪頭,「頌頌在怕我?為什麼?」
許頌看著對方似乎有些發怒的趨勢,又想到自己被困在這輛車中,有些艱難地吞咽了下唾沫,卡頓地說沒有。
「我好像上錯車了,本來是、要去找朋友的,突然見到哥哥,有些意外。」因為緊張,他說話的語句有些不太通順。
秦弛聞言恍然大悟地哦了聲,忽然報出了一串車牌號。
他在許頌有些茫然的視線下,認真地解釋:「頌頌要知道現在打車是很危險的事情,剛剛我只是花了兩分鐘,那位司機就拋下頌頌走了,要是以後有其他想要對頌頌圖謀不軌的人這麼做,那頌頌就會有危險了。」
許頌困難地呼吸著,有些難以辨析秦弛話里的意思。
什麼叫花了兩分鐘……司機走了……
秦弛看著許頌有些驚恐的模樣,歉意地說:「頌頌忘記打開搜索權限,我一直聯繫不上頌頌,只能親自過來找頌頌了。」
他說著,繼續從駕駛座朝後桌靠近,並不在乎有些不雅的姿勢,在許頌驚慌地躲避下從前座跨到后座。
他的掌心一點一點包裹許頌敲打車窗的手,放到面前心疼地吻了吻,有些不滿地望向一臉恐懼的許頌,輕聲抱怨:「頌頌總是怕我,為什麼呢?我們不應該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嗎?」
許頌的手在秦弛手掌間,因為害怕不受控制地顫抖著,呼吸也急促到了極點。
他不答話,秦弛抬起另一隻手輕輕貼上許頌蒼白的臉,拇指從許頌驚恐的眼尾擦過,繼續自顧自地說:「我們不是昨天才接過離別吻嗎?為什麼呢?」
說到最後他的表情近乎陰翳扭曲,那雙眼睛偏執地注視許頌,終於把積攢已久的怨念一點點釋放出來,渾身散發著凶戾冰冷的氣息,聲音近乎陰冷地定論:「頌頌總是想要離開我。」
許頌似乎感覺到秦弛的不滿已經攀升到了極點,一股巨大的不安在此刻湧上心頭,他的大腦焦灼的運作著,額頭一點點滲出細密的冷汗。
他在秦弛幽深的注視下,咽了咽乾澀的喉口,嘴唇艱難地嚅動,發出細微的聲音:「我、我沒有……」
秦弛聞言輕輕嗯了聲,語調微揚像是疑惑:「沒有什麼?」
「沒、沒有怕。」許頌強行壓持住恐懼的情緒,他看向秦弛,盡力讓自己說話的聲音變得自然,小聲抱怨:「明明是哥哥總是一聲不吭出現,嚇到我了。」
秦弛像是聽進去了,很快輕聲向他道歉。
這樣的秦弛短暫的讓許頌沒那麼棘手,但他知道哄對方並沒有表面這麼簡單。
他包裹在秦弛掌心裡的手指微微蜷縮著,繼續低聲說:「我沒有想要離開哥哥。」
許頌的話似乎取悅了秦弛,他搭在許頌臉頰上的手指在昨晚的痕跡上親昵地蹭了蹭,轉而低聲問:「那為什麼頌頌沒有按照我昨天的提醒關掉搜索權限呢,害我一直找不到頌頌,好擔心……」
他說著緩緩將頭靠到許頌側頸上,沉醉地嗅了一口許頌身上清新的沐浴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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