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頌感覺到那位戴眼鏡的男人看著他露出微笑,緊張地抓了一下許高富的衣服。
許高富上次追尾的事情是他走神發生的意外,但這次摔骨折完全因為對方的原因。
許高富原本不想追究那豪車的交通安全問題,但因為那張照片氣憤得直接報了警。
交警找到那輛保時捷卡宴車主判了全責,上午,昨天駕駛車輛的駕駛人來醫院協商賠償。
許高富借著那條簡訊跟對方有關係在醫院跟對方扯了大半天,沒想到對方是個能給出幾萬塊錢賠償金額的活祖宗。
許頌看到那個一副精英做派的男人抬了下眼鏡,臉上帶著標準地微笑致歉:「本次事故的確是我當時粗心變道導致的失誤,我們這邊是全責的,也會事故所產生的醫療費和賠償費盡力,但非常抱歉,您說的照片的確與我們沒有關係,或許您可以問問是否是身邊熟人對您做的惡作劇呢?」
許頌聽明白了大概,原來對方來找他爸協商昨天發生的交通事故,但照片是什麼意思?
許高富吊著一條腿,一副大老爺的模樣端著飯,看起來又拽又橫:「變道不打轉向燈本來就是你們的問題。」
「您的憤怒我深感理解,所以賠償金額也能夠在協商的範圍內稍稍調整。」男人一邊說話一邊將文件遞到許高富面前,「你可以填一個預估賠償。」
對方語氣平靜的像是在商場購買一樣物品,聽得許頌很不適,但看見許高富不帶猶豫地寫了一個翻倍的數,他又抿住了唇。
他在病床旁邊陪著許高富,直到那幾個人離開,才敢小心翼翼地問:「爸,他說的照片是什麼呀?」
許高富原本平穩的表情一變,有些不歡快地讓許頌別好奇。
那條不明不白的簡訊壓在許高富疑心很重,那條回家半途的道路的確挺多同事下班路過,昨天也有同事當場撞見了。
專門拍下照片用虛擬號碼發來恐嚇,說明對方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是誰,許高富動用他那靈活的頭腦開始猜想是不是身邊哪個被他使喚做事的手下搞得鬼。
許頌陪著許高富吃飯,偶爾低頭看手機,秦弛的消息幾乎沒有間斷地發來催促。
許頌看著許高富吃完飯,先回了一句快了哄他,然後就聽見他爸問:「嘶,今天是不是出分的日子啊?」
許頌抱著飯盒嗯了聲,對方又突然問什麼時候可以查分,許頌眼皮直跳,小聲地說十二點。
許高富一看時間,拍手:「那好,還有二十多分鐘,那快了,待會兒在這查了再回去吧。」
一個小時快到了,許頌兜里的手機靜音沒停的發出震動,他也跟著緊張起來,嘴巴磕磕絆絆:「嗯……但我跟朋友約好了一塊去網吧查的。」
「去什麼網吧?搞這麼麻煩,不是說手機可以查麼。」許高富有些不耐煩道。
許頌腿上像貼了一個定時炸彈,長時間震動無響應後停了很快又震起來,想到秦弛還在停車場裡等著,許頌臉上掛上了慌亂。
許高富見他這坐立不安的模樣最後作罷,「算了算了,想找朋友就找去吧,記得把成績發給我和你媽看看。」
許頌得救一般點頭,抱著飯盒走出病房,有些笨拙地去翻兜里的手機,電話接通時,對面只有一陣粗重的呼吸聲,像是生氣時那種急促呼吸。
他坐著電梯下樓往住院部外的停車場走,在嘈雜的環境裡很小聲地叫了句哥哥。
手機里那道呼吸聲緩和了一些,但說話的聲音依舊帶著一絲嚴肅:「一個小時零六分。」
「頌頌,你遲到了。」
對方像是審判一般十分準確的念出他的罪行,許頌剛好走到車門前,看見車窗緩緩落下,露出秦弛嚴峻的臉。
他還保持著手機舉在耳邊的動作,侷促又緊張地說對不起,哥哥。
他青澀的聲音通過話筒傳到秦弛車內的手機中,因為延遲,裡面慢一秒地再次響起許頌的道歉,從封閉的空間透過打開的車門傳到許頌的耳邊。
許頌第一次從另一個地方聽到自己的聲音,臉上掛起彆扭的紅,他不知道自己跟秦弛說話的聲音原來那麼的奇怪,腔調又軟又綿長,感覺像是在耍性子。
秦弛沒出聲,只是勾手讓許頌上車,許頌看著周身的氣勢,下意識舔了舔唇,慢吞吞拉開門上車,關上車門後車窗緩緩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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