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梔隱約記得,在第一個副本中,她彈琴的時候有聽到過斷斷續續的聲音,有【規則】【駁回】的字眼。
所以大概率是因為第二個原因。
而末世副本的任務,簡直是出乎意料的簡單。
保姆級的教程,教她怎麼使用異能,任務也格外簡單。
童話副本的任務就更簡單了,只需要按照旁白來行動,甚至她都不需要做什麼,作為旁白的小熊執事就幫她安排好了一切。
截然不同的「溫柔」風格,很明顯是換了一個人來發布。
系統Zero對她的態度格外友善,儘可能地解答她的問題。
在她受困的時候數次幫助她,被惡周期的京燭懲罰的時候主動為她提供抑制劑,在她受困荼郁的玻璃花房的時候,也是他幫她逃出去。
而整場遊戲中,這樣的做事風格,還會對她這麼好的人……她只能想到小熊執事。
監視器屏幕的藍光冷冽。
白梔看著眼前的青年,他並沒有遮掩這一切,沒有阻止她打開這道門,在她詢問時也坦然承認了下來,他就是Zero。
但他的坦誠卻絲毫沒有讓她放鬆下來,反而愈發警惕。
因為這種攤牌的情況往往代表著有恃無恐。
白梔擰眉,後退了一步,目光防備:「……你到底是誰?」
他是對她很好沒錯,但他隱瞞身份待在她身邊,還以這種「監禁」的方式時刻看著她。
很可能他也和荼郁一樣,只是表面上溫和,實際上是心理陰暗的瘋批控制狂。
對她這麼好,也只是為了取得她的信任,等她放鬆警惕了,再對她做出什麼事。
青年看到她冷下來的眼神,掃了一眼監視器,目光轉回來,嗓音溫和:「抱歉。這些只是為了確保您的安全。」
白梔語氣帶著諷意:「所以把監控安到了我的臥室,還用手機時刻監視著我的去向?」
「……」
青年安靜下來,沉默不語。
這種反應明顯是被說中了。
怪不得幾次他都能精準找到她,被霧禮攔在鐘樓的時候、被京燭懲罰在啟星塔的時候……甚至她一個人遊蕩在花園迷茫不知所措的時候,他還溫柔安慰她。
真是諷刺。
什麼時候變成了別人籠中的鳥雀她都不知道。
白梔眉頭愈發緊蹙,心中燃起一股煩躁。
如果是別人這麼做,她會冷靜處理,但偏偏是一直以來對她那麼好的小熊執事,波動的情緒不停影響著理智。
像纏滿了絲線的剪刀,她想要一刀剪斷,卻始終被柔軟的絲線包裹著鋒利的刀刃,欲斷不斷。
空氣僵持了許久。
白梔深深吸了口氣,冰藍眸子盯著他,嗓音微沉:「既然都已經到這種地步了,可以坦白了吧,你想對我做什麼?」
青年輕輕搖了搖頭。
「我不會對您做什麼的。」
白梔一頓,挑起眉,語氣嘲諷,「你現在說這話不覺得好笑麼?」
她指尖慢慢划過冰涼的控制台按鈕,一字一句:「還是你覺得我真的很傻很好騙,到現在了還能相信你鋪墊了這麼久,最後什麼都不做?」
「……」青年仍舊安靜。
白梔倚著控制台,惡周期本就煩躁不安,現在語氣更是難以控制地染上了怨怒的情緒,說話夾槍帶棒:
「怎麼,你是想讓我乖乖當你養的小寵物,看我在你的指示下表演節目,還是說,你更想要我的身體,讓我當你的……」
青年忽然出聲打斷了她。
「請您不要這樣貶毀自己。」
白梔一頓。
青年抬起頭,安靜看著她,過了半晌,在她的視線中,抬起白手套包裹的手,將手套摘了下來。
白梔看著白手套一點點剝離修長指節,露出一隻修長白皙的手,看上去毫無異常。
直到目光落在手指關節,忽然看到了指節怪異的縫隙,隨著伸屈手指的動作,機械元件精密收合。
白梔愣了。
青年溫聲開口:「如您所見,我並沒有對您做什麼的能力,所以您不用擔心。」
白梔這下是真懵了,一時忘記了兩人還在對峙,兩步走過去,抓住他的手,目光不可置信地盯著看。
她捏著他的手指,觸感跟皮膚差不多,但並沒有真實的血肉肌理那麼軟,拉著他的手指活動的時候,確實能感覺到裡面的機械骨架。
……機械?
而且聽他的意思,不止這條手臂,整個人都是機械?
白梔不信邪地捲起他的袖子,想要看個究竟,一直相處了那麼久的人忽然告知是機械人,她怎麼可能平靜下來。
青年也沒有阻止她的行為,任由她翻看,在捲起袖子按完手臂肌理後,甚至又摘掉了領結,扒開了衣領。
總是習慣遮掩的陰暗最終還是暴露在了陽光下。
白梔看著眼前完全看不出異常的胸口肌理,抬手按在了心口上。
冰冷的,毫無波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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