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抬起手,指尖觸碰脖頸上的咬痕,還沒有消退,指腹按上去有些微的刺痛感。
如果剛剛他沒有叫醒她,那麼現在她抱著的人,會不會就是他了?
那些軟綿綿的,像幼狼撒嬌一樣的聲音,也會在他耳邊響起,那麼近,連同溫熱的呼吸一起,鋪灑在他繃緊的脖頸。
然後他也可以更過分一點……
不行。
少年忽然咬緊了唇瓣,垂下眼。
他不要當壞狗。
她說過,他是她的乖狗狗。
身後的門忽然被拉開,寒月愣了一下,下意識出聲:「這麼快?」
不怪他驚訝,他們這一魔狼族,時間至少是兩三個小時起步的,畢竟會成結,等結消退都要很久。
而他從進門到現在也才半小時左右。
話音剛落,青年神色驀地一黑,語氣冷淡,「她累了,要休息了。」
寒月點點腦袋,也對,她的情況看起來並不好,身體虛弱,早點休息才好。
他打量了一眼青年,狼的嗅覺也敏銳的很,即使他已經清理過了,也還是聞到了濃郁到甜膩的氣味。
他此刻才明白,上次在女孩身上聞到的氣味是什麼。
「那你回去吧,我在這裡守著她。」寒月又靠著門板坐下。
雪萊目光掠過少年被咬破的唇角,沉了下來,抿了抿唇,沒有說話轉身離開。
……
翌日,白梔醒來時終於不覺得渾身無力,疲憊不堪了。
鏡子裡的她小臉也有了點血色,白梔垂下眼,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肚子。
看來真是餓久了,居然全都吸收掉了。
只不過看起來還不夠,身體就像是乾枯的沙漠,僅僅只下了一場雨是無法將沙漠變成綠洲的。
她太缺能量了。
白梔換了身衣服,拉開門,一眼對上了少年關切的視線,微微一怔。
「你怎麼樣了?」他頭頂的狼耳耷拉著,小心翼翼問。
「已經沒事了,」白梔面上帶著歉意,「昨天的事對不起,我有點失控了。」
少年一直在緊張盯著她,看著她的臉色比起昨天好了一點,聽到她說沒事,終於稍稍放鬆了一點。
「沒關係,你沒事就好。」
「你好像說話不結巴了?」白梔微微歪了下腦袋,笑,「是因為化成人形了,說話也變流利了麼?」
「不是。」少年抖了抖狼耳,小聲,「是昨天被你親的時候嚇到了,然後就會說了。」
本想緩和氣氛的白梔:「……抱歉。」
少年小聲:「不用道歉的。」
白梔抬手揉了揉少年的腦袋,指腹揉亂狼耳,「這件事是我的問題,就當是被小狗啃了一口吧,不要放在心上。」
「這樣吧,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就當是我的補償。」
寒月一愣,像是想到了什麼,耳根染上一抹粉,說話又有些結巴了起來。
「我、我想……」
「白梔。」
一道冷淡的青年嗓音打斷了他們的交談。
不遠處的漂亮青年把碗放在桌上,面無表情。
「吃飯。」
白梔收回手,「沒事你可以慢慢想,只要我能給的都可以。」
走過去落座,白梔慢慢喝著魚湯,抬眼看著面無表情的雪萊,這副樣子,完全看不出來他們兩個昨天極盡親密過。
白梔不知道他到底是抱著什麼目的,這麼直白的暴露自己惡魔的身份,還主動獻身自己。
不是為了選擇的機會,她身上也沒什麼值錢的寶物,看他這艘船的豪華程度,也不像是缺這些的人。
思來想去也沒什麼頭緒。
……總不會是暗戀她吧?
不管了,不管他想要什麼,她現在很需要他是事實。
這麼想著,白梔在晚上洗了個澡,出門打算去他的房間找他。
一推門看到狼耳少年又蹲坐在她門口,看起來不像狼,反而像是看家的小狗。
見她出來,頭頂狼耳刷的一下豎起來。
白梔笑了笑,「想好要什麼了?」
寒月點了點腦袋,「我想……」
「白梔。」
青年的聲音忽然出現,再次打斷了他。
雪青色的眸子淡淡看著她,沒有再說話,不過白梔看懂了他的意思,把門拉開了一點。
「進來吧。」
少年再次被擋在了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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