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蘇清鳶不向陸元昭提起的緣故,在她眼裡陸元昭始終是外人,不像蘭妃與她同是蘇家人,血脈同宗,自然沒有外人這一說。
不過他的話確實讓蘇清鳶感到心裡暖暖的。
她站起身,緩緩行禮:「陸元昭,我不知該說什麼好,真的謝謝你。」
蘇清鳶眼尾有點紅,不知是熱的,還是激動的。
陸元昭嘴唇緊抿,起身將她扶起,又拿了凳子讓她坐下。
嶺南苦寒,蘇清鳶的不易只會比他眼下看到的更多,這些日子的相處,讓陸元昭愈發認為蘇清鳶是個堅強,善良的姑娘。
陸元昭眼神迷茫,迷茫來自他摸不透自己的心。
為何自己想將她留下?
是她明知王府危險選擇一起面對,還是勞心費神為他解毒灌藥?
還是……成親那日大紅喜服加身的她明艷動人?
陸元昭搖搖頭,啞然失笑。
罷了,無論如何,蘇清鳶在寧王府一日,他就護好她一日,這總是沒錯的。
雖說柔福宮裡對蘭妃說的話只為將蘇清鳶留在寧王府,但在陸元昭眼裡,他們行了禮拜了天地,蘇清鳶是他名義上的夫人。
既是夫人,自當好好護著,不讓人折辱了她。
陸元昭心思百轉千回,待回過神,再次問:「你師傅來信讓你照顧好自己,他不日來京,要不要我派人去接?」
蘇清鳶搖頭,眼睫輕顫:「他沒將行蹤告訴我們,不用的。」
蘇清鳶與段喬澤不過幾面之緣,雖是師徒,但她對段喬澤所知不多。
段喬澤能在嶺南呆那麼久,定是有些本事在身,這些小事斷然難不倒他。
陸元昭聽罷便不再說什麼。
他想起昨日蘇清鳶夜裡念叨桂花糕和蟹粉酥,「我讓方竹上街去買了你愛吃的糕點,應當快回來了。還有,你衣裳款式有些舊了,該換了。」
蘇清鳶哭笑不得:「陸元昭,我的衣裳柜子里都放不下了。」
陸元昭眼神微動:「無妨,那就再添個柜子。」
蘇清鳶扶額苦笑。
陸元昭自身子恢復,不見去朝中忙碌,反倒整日悠閒呆在王府。
以往閒暇時不是吟詩作畫便是練武。
如今倒好,不知什麼癖好,對她的衣食住行開始上了心。
蘇清鳶自嫁進
王府,她的衣裳是陸元昭一手置辦的。
若說置辦行頭本也沒什麼,可壞就壞在陸元昭十分挑剔。
普通衣裙不要,過時的不要,顏色老舊也不要。
只買繡雲坊流行的漂亮衣裳。
胭脂水粉只在京中有名的嫣韻閣買。
金玉首飾只挑最好最漂亮的給她。
她想吃什麼,陸元昭都會記下,東西多了就拿筆寫好,過後再讓方竹上街買。
她忙碌一天回府,身上酸疼時陸元昭給她捶肩按摩。
為避免下人傳閒話,也為了掩人耳目,他們不得不在同一間臥房歇息。
畢竟陸然沉雖死,但誰知陸淺翰有沒有在府里安插其他人手?
陸元昭體諒她,他每回都是拿了被子在地上打地鋪,這事隱秘,就連秋蓮和方竹也不知。
蘇清鳶咂舌感嘆,別說,照他這麼安排下去,寧王府里真真是神仙日子。
由儉入奢易,由奢返儉難,蘇清鳶都忍不住擔憂日後該離開時會不會舒心的讓她不想走。
話說她活了兩輩子,當真是沒見過比陸元昭還要貼心的人。
前世蘇清鳶並沒感受過什麼愛意。
在清代殺女嬰以及後世仍有重男輕女觀念的影響下,直到她前世生活的時期男女占比仍不均。
百家有女一家留,一家有女百家求。
所以……她前世也沒少被人追求。
但普遍都是為找個賢良淑德相夫教子的妻子而已,他們要的只是妻子,不是她。
換成別人,也是一樣。
這種情況下,她便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成婚的打算,加之家裡又是那麼個樣子……從小到大,她還從沒被人這般放在心上過。
至少……她能感受到陸元昭的認真上心。
「陸元昭,你聽說過心理排位嗎?」
蘇清鳶忽然很想很想,想知道他是什麼想法。
陸元昭注視她:「心理排位?我從未聽過,這是何說法?」
蘇清鳶被他的問話噎住,半晌道:「沒什麼說法,不過是些……」
是什麼呢?是她前世活了半輩子想出來的嗎?
蘇清鳶啊蘇清鳶,你真是瘋了,這裡可是古代,說出來只會讓人覺得你瘋了!
蘇清鳶頓了頓,眼神暗淡:「沒什麼,一些瘋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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