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說，你看到了一些什麼問題？你是工廠老闆，你打算怎麼解決這些問題？」

車內安靜得只剩下落雪聲，馮薇苒支支吾吾了半天，多次準備開口，她看出來了，工廠老闆和車間主任有裙帶關係，人員管理十分混亂，加工的殘次率較高。

但她被靳凌的氣場嚇到了，思緒比窗外紛飛的雪花還要混亂，臉色蒼白。

司越開口打破僵局，對明顯失態的靳凌說：「你幹嘛呢，她這麼大點能懂什麼，別嚇著她了。」

他一直以為靳凌是不會治小女孩這種公主病，所以每次兩人鬧彆扭，夏怡能次次都耀武揚威，有恃無恐般壓著他一頭，今天看他嘴上一點都不多讓馮薇苒的樣子，倒也不像是不會治。

靳凌又笑了一聲，對馮薇苒說：「算了，你當我沒問這個問題。」

馮薇苒傾聽著雪花輕輕拍打車窗的聲音，周圍的一切被撒上了糖霜，她聽到靳凌拿出手機，解了鎖，似乎在給人撥打視頻電話。

超大的視頻通話鈴聲突然外放，把車裡的人嚇得一激靈，特別是司越捂著胸口，吐槽了一句：「你愛護自己心臟的同時能不能也愛護一下我們的心臟。」

靳凌也沒想到這麼大的聲音，將聲音調小了很多，手機放到了耳邊。

但馮薇苒依舊可以聽到他手機的聲音，對方的的視頻通話鈴聲設置得很特別，歌是早些年的《IReallwww.loushuwu.ccething。」開始。

接著就是：「Ireallwww.loushuwu.ccedowww.loushuwu.ccetoo…」

（真的好想擁有你，占有你，你是不是也想對我這樣呢？」

馮薇苒覺得對面女生的美音很標準，音色甜美，就像是只可愛的杯子蛋糕，作為女生她也會好奇得想多了解一點對方，聲音明明特別熟悉，但她腦子裡就是回憶不起來在哪裡聽過，副歌部分唱了兩遍，電話都沒能接通。

直到最後一句，沒有唱了，口齒清楚，慢慢說的：「www.loushuwu.ccething…」

方羨車已經開得很慢很穩了，車也是換了雪胎加了防滑鏈，一路壓著雪走，就是怕打滑，但路上防不住前面的車失控打滑，踩了剎車。

馮薇苒和司越都因為突如其來的剎車嚇到驚呼，只有靳凌看起來非常鎮定。

馮薇苒沒有聽到對面最後一句到底說了什麼。

但靳凌嘴上掛著笑，他知道夏怡這個鈴聲是很早之前特意錄的，原本「www.loushuwu.ccething。」的下一句是中文：

「雖然你的小寶貝沒有接你的電話，但相信她，她只是有點忙，還可能因為有點時差，她依舊很喜歡你。」

現在這句話改成了：「很可惜你沒有打通小寶貝的電話，你知道為什么小寶貝不想接你的電話嗎？」

「因為她現在討厭你。」

第37章

方羨做事很細緻，出發前就給大家訂了外賣，為司越和靳凌一同訂的大份，靳凌在衣食上並不是那種喜歡奢華浪費的性格，經常都可以忍忍，將就一下，飯菜只要乾淨衛生就可以。

但住行上，也是少爺，也吃不了任何苦，經濟艙嫌太擠，經濟酒店總覺得不乾淨，出差坐的商務車內飾不舒服讓他坐得腰疼，所以公司的出差報銷標準都很高，方羨有眼色地吩咐酒店給馮薇苒單獨盛出來包裝，一行人回到酒店時，菜已經送進各自房間。

司越跟著靳凌進了他的套房，非常不客氣地一一揭開靳凌房間餐桌上的飯盒，鍋包肉，蟹黃豆腐燉盅，酸菜血腸，拔絲地瓜，還有拉皮…都還冒著熱氣，屋內飯香四溢。

司越早餓了，工廠大多位於郊區，周圍沒有什麼好吃的飯菜，來了一周，當地的美食也沒怎麼嘗到。

司越此次陪靳凌來主要是陪他看看滾軋工廠的薄板軋制，這個方面他比靳凌更懂，但司越覺得靳凌也不全是因為這個原因叫上他，還有一部分因素可能是想和馮薇苒避嫌。

避免會出現兩人單獨相處的情況。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事情，靳凌自然也看得出來，他現在只希望孫茵茵在工廠能順利處理好「挖人」的事情，問問陳師傅這樣優秀的機械師怎麼想的，有沒有想法來春山工作，他們可以提供更大更好的平台給他，不至於讓他窩在那個小工廠里幹些髒活累活。

司越來了塊拔絲甜瓜吃得香，感嘆：「哎，這麼多，也不知道先嘗哪樣？」點了點裹滿金黃芡汁兒的鍋包肉，對靳凌揚了揚下巴：「不來點？」

靳凌拿起筷子，筷尖夾起地瓜，糖絲拉得老長，他撥了個電話過去。

「嘟嘟嘟…」被夏怡掛掉，他又放下筷子，糖絲斷掉，像面對一隻精明的魚，隔著千米水不停撞魚鉤，但根本釣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