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紗是提前半年從
各個秀場定回來的。
單獨請的造型師在給夏怡的頭髮做造型,將黑髮梳得更貼服飽滿的顱頂。
門店裡的其他人一點點將大頭紗輕掀,再蓋在她頭上,網面上重工的釘珠刺繡像顆顆欲墜未墜的淚珠。
聖潔的光打在身上,夏怡對著陰陽分割線極其明顯的鏡子看,裡面只有人是亮的,周圍是暗的,她立在這兒發了會兒呆。
助理小姑娘手裡正抱著針線盒開門進來,發出聲響,可算回過神來。
夏怡也不知道剛剛自己在想什麼。
助理小姑娘隨後又闔門,瞟了一眼門外的方向,是為客人準備的敞亮休息室,但現在很神奇的坐著兩個俊朗的男人,雖說都穿著正裝但類型截然不同,一個斯文深沉,一個周正帶痞,只是都看上去心情陰鬱,嘴唇像凍住似的,敷衍都懶得了,其中一位讓帶話:「叫她快點出來。」
小姑娘淺薄的人情世故經驗讓她還看不懂情況,一句「有錢人真是玩得很花」騖地兜上心來。
小姑娘忍不住問夏怡:「姐姐,外面坐著的人里誰是你老公呀?」
造型師接過小姑娘手裡的裝著針線的盒子,瞅了人一眼,小聲說:「不要多問。」
夏怡疑惑,「嗯?」了一聲,顯然還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情況。
今天下午,夏怡到婚紗店時,只有她自己,造型師團隊是傅家請來的給新娘試紗的,她們應該是之前都有看過新娘照片,需要根據她的身材和氣質做造型,自然也認出來她並不是夏季霖。
夏怡解釋了來龍去脈,但對方還是有點半信半疑,說:「夏小姐,今天我們要一起確認婚禮的造型方案,傅太太和我們主理人關係很好,說婚禮很重要,會邀請很多重要的朋友,這種事情馬虎不得。」
她們強調了傅太太說很重要,意思是夏季霖說得不管用,要他們傅家的人點頭了才行。
夏怡架在那兒搞得有點窘迫可憐,下不來台。
她理解別人工作需要,畢竟這也不是什么小事,出現了問題,雙方都費時費力,討不到好,雖然她心裡有不滿,也沒過多表現出來。
明明她是好心幫這兩口子來試婚紗的,搞得倒像她不是。
隨後夏怡想給傅適也打電話確認一下。
夏怡在一旁開著免提解釋,電話里傅適也語氣很淡很沉,聽到這個事情之後,明顯呼吸重了很多,厲聲質問:「她想反悔就反悔,哪來這種好事?」
夏怡這頭聳聳肩,一點沒被他的怒氣嚇到,嘀嘀咕咕說:「你凶我又沒用…」倒是他背景音里開會說話的聲音漸熄,像是感受到了老闆的某種煩躁情緒。
她猜測,或許傅適也同樣是被放鴿子了,但他再開口,就快速穩定住了情緒,無任何波瀾,表示那就讓她先試著吧,自己等忙完過來敲定最後的方案。
夏怡意識到夏季霖對結婚這個事情興致泱泱,一點激情都沒有,要知道之前她還偽裝得很好,至少看起來是期待的,她不覺又心酸起來。
突然對這個姐夫頗為不滿,火全都窩到了心裡去,夏怡對著傅適也暗戳戳諷刺:「要不你也別來了。」
「這個婚我看你們都不怎麼想結,就都別演了,至於她為什麼後悔,有沒有可能是因為發現你這人不行?」
「或者是沒有什麼魅力可言讓她後悔了,而你居然還想對她發火?你真以為我們家沒人了嗎?」
夏怡說完就主動掛斷了電話,惹得當時在場的造型師都倒吸冷氣,而傅適也這樣的天之驕子又有過多少次被人當面搶白過,靠掰著手指頭也能數得清楚。
等傅適也處理完工作趕到婚紗店時,夏季霖下午六點收購案進展不順利的事情已經被傳到了他耳朵里。
他見夏怡正在兀自地試婚紗,耳邊露出兩粒一閃一閃的耳墜子,看著手機笑容滿面,手指敲打在屏幕上,可能是和人打情罵俏中,來迴轉著裙擺。
傅適也冷笑,不知道的還是以為她要結婚。
哦,對,她是快了,他適時提醒夏怡,「你的母親正在給你找人相親,甚至她已經有些滿意的人選了。」
夏怡和傅適也大眼對小眼,她聽完很不開心,恍然原來那天許印月那日在客廳看的資料是這些,並且人應該是傅適也介紹的,她裝作無所謂,笑盈盈地問:「那姐夫,我能看看你眼光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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