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這個問題林淺就有點後悔了。

人家是霸總人設，又不是真的霸總，這麼宏觀的問題他怎麼會知道。

萬一回答不上來，或者嫌網上搜答案麻煩更不愛跟她聊了怎麼辦？

林淺拍了下腦袋，暗嘆自己今天公司資料看多了，不該問這種問題的。

她剛想撤回，對方卻突然發了三個文檔過來。

他回復了！

這招果然有效！

林淺喜出望外地點開了文檔，發現竟然是行業的論文。

還是帶批註的。

肯定是網上現搜的，肯為朕花心思就好！

林淺美滋滋地點開了一篇，仔細看了這些批註，特別專業，能看出批註者是深耕地產行業和商管行業，特別有見地，很有經驗想法和學識。

她發了個崇拜的表情包過去，言不由衷地問道。

【林淺（佛系版）：這些都是你注釋的？也太厲害了吧】

本以為又要石沉大海了，沒想到他竟然回復了。

【。：嗯】

知道他會回復這樣的信息，林淺更來勁了，連發了個三個大拇指過去，並且為了顯得她不是隨便吹捧，特意針對其中的一個批註追問。

【林淺（佛系版）：那你注釋的三年內的預測有什麼數據支撐嗎？】

問完她又後悔了，拍了下自己的手。

怎麼回事，拍馬屁總拍馬蹄子上，這怎麼可能是他自己批註的，人家在網上辛辛苦苦找資料應付自己就很用心了，非要把人家問住是不是？

但沒想到，這條很快被回復了

【。：數據和政策都附在文件後，多看少問。】

林淺：……

可以，這很霸總！

他在人物里。

林淺關文檔時，突然瞄到批註者的信息，點進去，竟然就是虛擬男友的頭像和一個句號。

這竟然真是他的帳號，他自己批註的！

震驚之餘，林淺給閨蜜發了信息。

【林淺（佛系版）：素素，我覺得我這個虛擬男友有點東西，他該不會真是個霸總吧？】

她以為方素在加班，不會回她微信，結果隔了兩分鐘方素便回復了。

閨蜜到底是閨蜜，就是比男人靠譜。

【方素：你的意思是，一個年入幾十個億的總裁還要打工兼職賺你這800元？】

【林淺（佛系版）：……好有道理】

那就只能說明他的學識和經驗已經夠做總裁的了，但是現實中有著某種不得已的因素，讓他不得不屈居於人下。

到底是什麼因素呢？

沒錢？

還沒畢業？

一個貧窮卻頗有智慧的研究生已經在她的腦海里浮現出形象了。

戴著眼鏡的清雋少年稍稍一抬眼，眼瞼微壓眼角微紅，滿滿的破碎感。

林淺抿住嘴，被自己的想像給弄心疼了。

這樣的男人也太小說男主了，可惜她不是小說女主，只能短暫地在這一個月擁有他。

林淺糾結了半晌，在給不給他打賞這件事上進行了天人交戰，最後吝嗇戰勝了美色。

她又去網上搜索了一通，突然看見一個帖子眼前一亮，覺得帖子裡的話術很值得借鑑。

她立即搬運到了微信上。

【林淺（佛系版）：其實我能感覺出來，你也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強硬，有什麼心事可以跟我說啊】

點擊了發送，林淺覺得自己好像個知心姐姐，等著對方對自己袒露心扉。

可等了半晌，卻得到了冷冰的兩個字。

【。：沒有】

林淺「嘖」了一聲，又編輯到。

【林淺（佛系版）：沒關係的，你就當我們是素不相識的網友，你可以卸掉你的偽裝隨便跟我說】

一字一句對照著發完，林淺覺得有些不對，他們本來也是素未蒙面的網友啊。

唉，管他呢，反正意思表達清楚就行。

西山區市中心最繁華的寸土寸金地段上，屹立了幾棟奢華大平層，可俯瞰城市中軸線。

十九樓三面落地窗前的黑色理石吧檯前，男人一席深藍色浴袍融入這金色斑駁的夜景中。

吧檯前撐開放在地上的一把明黃色卡通鴨子的小雨傘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慕承亦在酒杯里加了兩塊冰，將剛接通的手機放在檯面上，點了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