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二人既已見過面,不如接下去單獨聊聊,互相認識認識。」徐聞宇起身整理西裝袖口,看了弟弟一眼,「聞陳,好好招待惠小姐。」
「也好。」惠明珠跟著起身,姿態優雅。離開前,她警告般地拍了拍惠希文的肩膀:「注意分寸。」
包廂的門輕輕合上,將外界的一切聲響隔絕在外。
沉默在包廂里迅速蔓延。
惠希文盯著茶盞里漂浮的茶葉,它們打著旋兒沉向杯底,就像她不斷下墜的心。
對面的徐聞陳氣定神閒地喝著茶,眼神卻若有似無地打量著對面的女人。
惠希文感受著他的視線,有幾分不自在。她低頭擺弄手機,屏幕亮了又滅,鎖屏是她去年在瑞士滑雪時拍的照片——那時的天空藍得刺眼,自由得像一場夢。
她不是沒有想過自己的婚姻由不得自己,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如此之快。
徐聞陳發現惠希文長得很漂亮,不是那種精雕細琢的美,而是帶著生氣的靈動。鵝蛋臉上嵌著一雙小鹿般的眼睛,微卷的長髮垂在嫩黃色連衣裙上。最特別的是她身上那種氣質,純淨得不像是從小在豪門長大的千金——這很難得。
茶香在沉默中愈發濃郁。如此過了十多分鐘,惠希文終於沉不住氣,將手機重重扣在桌上。
「徐二少沒什麼要說的嗎?」惠希文終於忍不住開口。
徐聞陳放下茶杯。他的動作很慢,像是電影裡的慢鏡頭:「惠小姐希望我說什麼?」聲音平靜得可怕,「是表達我對這場鬧劇的厭惡,還是探討一下我們有什麼共同語言?」
包廂內柔和燈光照亮他的眼睛,惠希文這才發現,那裡面藏著一團壓抑的火。
「至少你可以表達一下自己的反抗意願,」她直直看向他,「而不是在這裡當一尊會呼吸的雕像。」
徐聞陳的表情終於出現一絲裂縫。他微微前傾身體,這個動作讓他整個人突然生動起來:「那惠小姐呢?」他的目光第一次完整地落在她臉上,「像只炸毛的貓一樣張牙舞爪,就是你的反抗方式?」
惠希文感到一陣悶熱。她扯了扯連衣裙的領口,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正中對方下懷——她的激烈反應反而讓這場對峙變得有趣起來。
她昂起下巴:「那也總比你什麼不都敢說的強。」
徐聞陳突然笑了。不是社交場合那種敷衍的笑,而是真正被逗樂的笑聲。他向後靠進椅背,姿態放鬆了些:「有意思。惠家的小公主比我想像中有骨氣。」
「別用那種語氣叫我。」惠希文的手指攥成了拳,「好像我們很熟似的。」
「很快就要熟了。」徐聞陳的目光掃過她緊握的拳頭,又回到她臉上,「畢竟,我們是要結婚的關係。」
這句話像一記耳光甩在惠希文臉上。她猛地站起來,這次連茶杯都被帶翻了,茶水在雪白的桌布上洇開一片褐色的痕跡。
「聽著,徐聞陳。」她直呼其名,聲音因為憤怒而發抖,「我不管你們徐家和我父親達成了什麼協議,但我絕不會同意!」
徐聞陳突然收斂了所有表情。他放下茶杯的動作很輕,卻莫名讓人心驚:「看來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了。」
「正合我意。」惠希文才不怕他,抓起手包,轉身就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聽見徐聞陳低沉的聲音:「惠小姐。」
惠希文停住腳步,但沒有回頭。
「逃避解決
不了問題。「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她讀不懂的情緒,「但今天確實不是談話的好時機。」
「我們之間永遠不會有『好時機』。」惠希文拉開門,「再見,徐二少。」
走廊的風突然撲面而來,吹起她的裙擺,她冷得打了個哆嗦。
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滴砸在會所門前的青石板上,濺起一朵朵透明的水花。惠希文抱臂站在廊檐下,安靜地等著車。
身後傳來沉穩的腳步聲,一股若有若無的雪鬆氣息侵蝕過來,這個味道她剛剛在包廂里聞到過,她刻意往旁邊挪了一步。
「寶貝,慢一點!」
一聲稚嫩的尖叫突然從雨中傳來。惠希文還沒反應過來,一個穿著黑色外套的小男孩已經冒雨朝她沖了過來,腳上的鞋子踩出水花四濺。
就在小男孩即將撞上她的瞬間,一隻溫熱的手掌突然攬住她的腰,力道恰到好處地將她往旁邊一帶。她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後倒去,後背撞上一個堅實的胸膛。
「當心。」
徐聞陳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呼吸拂過她耳畔的碎發。
他的手臂橫在她腰間,隔著薄薄的衣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這個保護性的姿勢本該紳士,卻因為兩人過近的距離而顯得曖昧不明。
小男孩的家長匆匆跑來道歉,惠希文卻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她的注意力全在腰間那隻手上——徐聞陳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妥,但並沒有立即鬆開,而是等她完全站穩後才緩緩收手,指尖若有似無地擦過她的腰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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