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軒看了看惠希文,原來她訂婚了,而且未婚夫看起來十分的強勢。
他只是醉心學術,卻並非不通人情世故。從兩人的神情姿態,到舉手投足間的良好教養,再到徐聞陳周身縈繞的矜貴氣場,不難看出,他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想,命運還真是愛跟他開玩笑。
惠希文站在中間,聽著兩人的對話,只覺得氣氛愈發尷尬,她只想趕緊離開,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先回去吧。」
李昊軒不想惠希文難做,遂從善如流:「好,那就此別過吧。」
徐聞陳手一直攬在她的腰上,笑眯眯地說:「告辭,學長,有時間一起吃飯。」
說著便帶著惠希文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徐聞陳回頭看了一眼,剛好李昊軒也轉過頭,兩個男人的眼神在空中無聲交鋒,他們臉上都帶著溫和笑意,但是只有兩人心裡明白,此時他們都恨不能用眼神戳死對方。
第33章
一直到進了家門,徐聞陳才鬆開攬在惠希文腰上的手。
惠希文打開燈,暖黃色的光瞬間填滿屋子,卻沒能驅散兩人之間瀰漫的寒意。
徐聞陳自顧走到沙發旁坐下,身體微微後仰,雙腿交疊,整個人看似放鬆,可緊繃的下頜卻泄露了一絲慍怒情緒。
惠希文倒了兩杯水,一杯遞給徐聞陳,一杯端放在矮几上。
徐聞陳接過水,喝了一口,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惠希文,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惠希文在他旁邊坐下,捋了捋耳邊的鬢髮,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開口解釋道:「我和昊軒師兄真的只是吃飯時偶然碰到,然後順路一起回來。」
「這麼緊張做什麼?」徐聞陳挑眉,聲音里聽不出情緒,可那微微眯起的雙眼卻透露出發怒前兆,「我有說什麼嗎?」
「我怕你誤會。」惠希文抬眸迎上他的目光。
「誤會什麼?」徐聞陳的眼神冷了下來,似寒霜籠罩,「是誤會你沒有喜歡他?還是誤會你對他仍懷有期待?」
「不是。」惠希文咬了咬唇,否認道,「我沒有。」
徐聞陳驟然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讓惠希文吃痛,逼迫她直視自己的眼睛:「昊軒師兄,叫得可真是親熱。」
「你沒有?你沒有你何必著急著向我解釋,你沒有你為何醉酒後還在想他,你沒有你又因何黯然神傷?」
聽著他咄咄逼人的話語,惠希文被他問得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無助地看著他。
徐聞陳彎唇冷言:「我壓縮工作,匆匆趕來,就為了給你一個驚喜,這就是你給我的驚喜?」
「我不知道你會來。」惠希文被迫微仰著頭,「我給你發消息……」
「你當然不知道。」徐聞陳打斷她,語氣充滿嘲諷,「是不是恨我突然到來打攪了你的好事?如果我沒來,你下一步是不是就打算和你的昊軒師兄暗度陳倉?」
聽著他的質問,惠希文張了張嘴,喉嚨卻像被堵住了一樣,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只能輕輕搖頭,眼眶也漸漸泛起了紅。
「別著急著否認。」徐聞陳緊緊捏著她的下巴,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利刃直擊要害:「你難道不是因為他才想跟我劃清界限互不干涉?你難道沒有希祈過我主動反對這樁聯姻好讓你擺脫束縛?你是因為什麼心理才對你的昊軒師兄隱瞞身份你自己心裡清楚!」
惠希文從來不知道徐聞陳的思維這麼縝密口才這麼雄辯,每一句話都準確無誤的戳中她隱秘的心事,而讓她反駁不得,她幾乎就要被他說服。
「一方面既享受我對你的濃情蜜意,另一方面又放不下前塵舊愛,享受著家族帶來的利益,卻又不甘心承擔相應的義務,怎麼,想學別人開放式婚姻,各玩各的嗎?」徐聞陳的話語越來越犀利,淺俏譏詞鋒冷如刀,「只是你確定你的昊軒師兄能接受你的多人行?」
惠希文終於被他譏得再聽不下去,她用力掙開他的手,「你說夠了沒有?」下巴痛的快失去知覺,大概已經留下青紫印痕。
她看著他,內心一片荒蕪,事情到底是怎麼演變成這樣的?
她好像什麼也沒做,又好像什麼都做了,誰能來告訴她,她到底應該怎麼做。
徐聞陳雙眸中依然怒焰狂卷,兩人對視了幾秒,他突然猛地將她拉進懷裡,低頭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他的吻似狂風暴雨,裹挾著千鈞之力,帶著憤怒與發泄的啃噬,嘴唇用力地壓在她的唇上,唇齒磕碰,濃重的鐵鏽味在嘴巴中散開。
惠希文無力反抗,也無法反抗,只能默默承受著,淚水無聲地從眼角滑落。
臉頰傳來濕濕涼涼的觸感,一絲咸意在口中瀰漫。
徐聞陳猛地放開她,看著她臉上肆意流淌的淚水,眼底猩紅烈焰逐漸凝成幽幻冷焰,他冷冷開口:「告訴我,你是因誰而流淚?」
惠希文淚如雨下,模糊了視線,不說話。
徐聞陳定睛盯著她看了片刻,起身大步離開,摔門聲在寂靜的屋子裡格外刺耳。
惠希文將臉埋進沙發上的抱枕里,淚水不斷湧出,但很快被海綿吸收。
就好像她所有的委屈與痛苦,都被這無聲的黑夜一併吞噬,激不起一絲波瀾。
她想她是真的很失敗,把自己的感情搞得一團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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